太皇太后允了。
看着她的眼神温柔极了。
姜岁晚就也跟着笑,看向一旁的荣嫔道:“前儿胤祉去寻本宫玩,直接就背了出师表,是你教的好,孩子才这般伶俐。”
“娘娘谬赞了,那皮猴难得有坐得住的时候。”荣嫔嘴里说着皮猴,唇角却止不住的泄露出笑意,显然对胤祉满意至极。
现在康熙正值壮年,太子年岁尚小地位稳固,大家培养孩子的时候,更倾向于能做个像裕全这样的铁帽子王。
几人闲闲地聊着天,惠嫔沉默不语,相对比很快就贴心的胤祉,已经长大懂事的胤禔显然不好亲近。
能看出胤禔也是重视她这个额娘,却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心里没有她,他长大了,不需要额娘来填补内心的空缺。
几人正说着七夕的细节,就见惠嫔怔怔出神,姜岁晚便笑着问:“怎的了?”
看着贵妃关切的眼神,惠嫔鼻尖一酸,但是在太皇太后这里不好真的哭出声,她就眨眨眼试图将眸中水意给憋回去。
“无事。”她抿着唇笑。
太皇太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众人顿时会意,告退离去。
姜岁晚执着伞,看着她微红的眼角,到底没再问什么。
宫里头的女人哭,太多了。
正要一起走,就听见远处传来帝王仪仗的声音,姜岁晚和惠嫔一道挪至路边,福身请安打算等仪仗过去。
谁知——
仪仗停下。
“你裙摆湿了。”男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等她反应,又温声道:“上御辇。”
姜岁晚摇头不肯,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掌便伸了出来,握住她的手。她客气地冲身旁的惠嫔点头示意,这才上了御辇。
“臣妾恭送万岁爷、恭送贵妃娘娘……”
身旁无人,惠嫔再也绷不住,一颗眼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她心里有太多的愤懑不平,却没有出口。
她以为自己盼着胤禔要好好活着,只要他活着就行,可人就是这么贪心,她又想他心里眼里都是她这个额娘,而不是客气疏远。
她以为自己能承受失宠的日日夜夜,却不曾想这般难熬,她在夜深时,数过寝宫里的每一块地砖,对比它们花纹的些许不同。
却不敢想这块地砖上能不能出现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