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玛禄是笑到最后的女人,她忌讳。
正说着就听见玛禄激动谢恩的声音,自打有孕后,皇帝一次不曾来看过她,说是放心贵妃。
敬嫔面容一僵,是她提出要见玛禄,反而给她提了位份。
姜岁晚觑着她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
随着众人散去,倒是有不少人挤兑敬嫔,毕竟现在贵妃是热灶,又素来待人诚心,众人日子都好过很多,这敬嫔偏偏一个劲的撩拨贵妃,若是惹的她生气,到时候厌弃了后妃,不肯和善待人,敬嫔又做不了主了。
姜岁晚是只要不犯她头上,她都懒得搭理,但是犯到她头上了,她也凶的很。
在人群聚集的时候,派露白过去说,让敬嫔多去佛堂捡捡福豆静心。
这是在骂她事儿妈。
敬嫔脸上火辣辣的难受,脸皮子都疼起来,偏偏不敢多说什么。
荣嫔笑吟吟道:“承乾宫里头的荷花插瓶是万岁爷亲手摘的花,说是这花合贵妃娘娘的气质。”
“依臣妾看来,确实如此。”说着她眸中就有艳羡。
她也想要。
可她没这个福气。
然而贵妃娘娘待她好,她就得为贵妃娘娘张目,不能叫谁都敢欺负。
敬嫔撑不住,她也不敢跟荣嫔拌嘴,先前都比她荣宠更多,更别提对方还有阿哥傍身。
她又羞又气,回去就病了,唇角还起了个大燎泡,好在被压下去,不敢再明着给贵妃使绊子。
姜岁晚原就不在意,这下耳朵边上更是清净,夏日里整天抱着冰盆玩,她属实难受的紧。
这资治通鉴学完了,史记也背了。她连梦溪笔谈、天工开物都拿出来看。
“今儿吃凉面,二细的面条下水煮熟捞出来,嫩嫩的鸡丝撕成针状,这胡瓜切丝,再放些干贝等,这淋上麻酱辣油,小米辣也切碎。”
姜岁晚一边说一边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露白已经学会拒绝她了:“午膳再用,谁早膳吃凉的。”
姜岁晚垮下脸。
早间喝粥,一碗下去这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
想想确实要更符合养生之道一点,她沉吟着,压低声音道:“哼,那就午膳再吃。”
上午看看账簿,又商量好宫妃的秋装,一抬眸就见已经晌午了。
做了贵妃,什么都要想到前头,这春天刚到就做秋衫,那时候春天花正开在做夏装。
唏嘘。
要是放在现代,跟她说让她照看自己男人的小老婆,她不得蹦起来揍那男人,看他脑子坏掉了。
现在卑微照看中。
实在是封建社会的女人太可怜了,所有中式恐怖,都和女人有关,从胎儿、女婴、女童、少女、小妇人、老妇人等,涵盖所有的年岁。
在中式恐怖里,女性就是原罪。因着亏心事做太多了,所以心生恐惧。她惆怅一叹,希望她和康熙感情深厚以后,能够改变这一现状。
姜岁晚想着,就更加苦夏了。
等中午康熙来的时候,她就有些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就连新想出来的鸡丝凉面也没什么胃口。
康熙见她吃的不香,就说让梁九功去传召太子来请平安脉,只差明说你都没胃口肯定是生病了。
姜岁晚无语。
她懒洋洋道:“就是不高兴罢了。”
“敬嫔惹你生气了?”康熙问。
一听他说这个话,姜岁晚猛然直起身,她震惊的看着康熙,寻思承乾宫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那也太可怕了。
后来想想,他好像一直都知道。
“倒也不是,过两句嘴瘾罢了,由着她去。”不疼不痒的她也报完仇了。
康熙猜不出来了。
等黎少珩来了,姜岁晚这才反应过来,说自己口腔不舒服。
康熙:?
黎少珩:?
粉嫩的一截丁香小舌吐出,姜岁晚想了想有些害羞,她抿着唇不好意思道:“我去漱口。”
毕竟刚吃完东西。
等她收拾好出来,就见黎少珩正在跟康熙说着什么话。
“怎的了?”她问。
康熙就笑:“黎太医带的眼镜很是别致,朕就多问了句。”
姜岁晚这才注意到厉哥带着无框玻璃镜,看着还真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在。那禁欲收敛的气质,真是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喜欢。
“看着像玻璃。”她说。
看这个她就知道估摸着是厉哥已经研制出来了。
“去给贵妃瞧瞧。”康熙道。
一看说是口腔溃疡,让多喝水,等他过两日拿药进来。
康熙点头,知道贵妃没事,这才接着说玻璃的事。
“说来也是巧了,先前微臣阴天读书,这室内经过绢布就有些昏暗,想着在贵妃娘娘处看的玻璃窗子,真是明亮又漂亮,就想着大清为何没有。”
黎少珩侃侃而谈:“后来微臣想着,旁人不比大清好,旁人有的东西,我们也有,故而一直在找相似物料,后来想想,这玻璃不就跟咱这瓷器上的釉差不多?”
到底没影的事,还是先找个窑实验,也花了两三个月功夫,可以说散尽家财,再弄不好他就要放弃了。
好在结局挺好的,东西出来了。
康熙喜不自胜,他一击掌,笑着道:“依你的意思,是已经成功了?”
黎少珩轻轻点头,温声道:“原先想着,是想献给贵妃娘娘,毕竟娘娘心善,想着引荐一二才好。”
他找了个合理又合适的理由。
康熙就引着他往乾清宫去,想着能好好的商议。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姜岁晚翘着唇角笑了,厉哥满腔抱负,希望他能给大清带来星星之火。
她要有小靠山啦。
真好。
姜岁晚神情愉悦,她摸着奶茶的大脑袋,一脸唏嘘道:“当初都说中华田园犬是燃烧颜值长大的,想着獢獢自古都是皇室钟爱,定然有所不同,谁知道你丑的更狠。”
硕大的脸盘子,和挤在一起的五官。但是獢獢很帅,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帅。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