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黎少珩神色顿时无奈又宠溺起来,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如今有一百双眼睛看着,当谨小慎微才是,你是美丽妃嫔,我是年轻太医,想要攻讦太过容易,还是当仔细些。”
他们知道相依为命的情谊,是彼此最重要最亲爱的家人,可旁人不知道。
难免要猜测一二。
“我能有什么损伤,左右不过是丢了这条命罢了,可你是女人,在这清廷,沾上点就了不得。”黎少珩操碎了心。
他总是担心她受到星点伤害,想要让她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时常为不能给她最好的而感到愧疚。
姜岁晚沉默了。
“连见你都不能见,还不如自绝于人世。”这是她狗哥,拿命也要给她买草莓的狗哥。
不是旁的男人。
不一样的。
黎少珩心里慰贴,却还是认真道:“你知厉哥惦记着你,彼此都能很好的呼吸着空气,便尽够了。”
姜岁晚不吭声。
她不愿意听,在遇见厉哥的问题上,她知道要保持理智,却不想摆在明面上说。
看着黎少珩担忧的双眸,姜岁晚妥协了。
“好。”
诚如他所言,两个人知道对方活的好好的,那就好了。
“那你要好好活着,每天认真的吃一日三餐,认真的睡觉。”姜岁晚叮嘱。
黎少珩这才勾唇笑了,他打千行礼,这才告退离去。
霜白过来了,笑吟吟道:“方才瞧见黎太医笑了,真真是冬雪初融,看着就感觉好看。”
调侃一句后,她才看似不经意的问:“聊了什么?”
姜岁晚听见她问话,心里就是一顿,原来厉哥说的对,这宫里头有不知道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她。
“本宫问了黎太医,可有什么求子方,他讲了一通什么把身体养好,自然受孕的废话。”她面上似乎有些不悦,不高兴道:“最后本宫问他,若不能受孕就拿他是问,他竟然还信誓旦旦笑着说肯定没事。”
姜岁晚一拍桌子,冷笑:“蠹虫!”
霜白被她突然发脾气吓了一跳,登时不敢再问,躬身下去给她泡茶去了。
姜岁晚冲着露白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盯着霜白。这话问的有意思,她和黎少珩聊天,都是开着门的,也没说什么要紧话,倒不至于真的来问。
就看她是谁的钉子。
最好是康熙的,要不然她这大宫女还得换,挺不方便的。
捧着茶盏,姜岁晚喝了口,又忍不住出神,想想现在已经是生活的最优解,又觉得挺好的。出宫去,也没什么好去处。
她和厉哥,都在努力认真的生活。
这样就挺好了。
“想吃烧烤了。”姜岁晚细细叮嘱:“就拿小羊羔的肉,肥瘦相间切成一指宽,撒上调料腌上半个小时,烤金黄时再刷上蜜,做个甜辣口的来。”
想想就觉得馋。
她说要吃烤羊肉,厨房就不能真的给她只上羊肉,最后还上了春饼,凉拌的青椒丝给她合着烤羊肉一起卷着吃。
姜岁晚吃了两张,又想起个笑话,大饼可卷万物,包括馒头。
一边吃一边笑,又喝了酸辣汤,肚子撑的圆圆的,这才满足起来。
“能吃饱的日子真是神仙日子呀。”
她捏捏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脯,心想这饱饭真是前世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