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摇头:“不是。”
她细细解释,是以为她很敬佩的伟人写的。
康熙昂头,静静地看着那诗句离他越来越远。他还想问,那个敬佩的人在哪,他想见一见。
然而姜岁晚小手一摊。
“看臣妾指尖。”她伸出小手,指尖上染着墨汁。
纵然还想问,康熙到底拿着锦帕给她擦拭,细白的指尖和浓黑的墨汁有极强烈的对比。
还挺好看。
“看来还是写字写的少了。”竟然能让手指染上墨汁来。
姜岁晚轻哼,不服气道:“臣妾的大字好看着呢。”
两人赏着花走着路,春日的空气都是灿烂的,看起来特别舒服。姜岁晚就笑吟吟道:“你看春日苦短呀,我们可以大胆一点,比如您可以做个梦,修座城,爱一个人。”
“爱谁?”
“当然是我呀。”
姜岁晚笑盈盈的回身看康熙,眉眼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狡黠:“如果想要再大胆点,可以一直爱臣妾。”
她说着自己又转身,没去看康熙的神色,而是接着说道:“因为臣妾早间想您晚间想您,睁开眼睛是您,闭上眼睛还是您。”
她声音如糖似蜜,甜的人牙疼。
康熙追逐着想要看着她的眼睛,让她直视着他,认真说出这些炽热的情话,可贵妃不肯。
姜岁晚不与他对视,是唯一的倔强,毕竟这话就是哄康熙的,以他洞察人心的深邃双眸,又哪里瞒得过他。
两人回宫路上,却又不说什么话。
进承乾宫,康熙就觑着贵妃,期待她能再说两句好听的,然而贵妃红着小脸说自己累了想小憩一会儿,让他先回。
康熙不想走,他没听见自己想听的。然而贵妃虽然温柔,却坚定的把他往外推,康熙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看着康熙离去的身影,姜岁晚就忍不住笑了,谁家好人这情话会一直说,说多了固然能洗脑,但是不是短时间内多说。
玩的就是饥饿游戏。
最甜的话,说完让他自己回味去。
说着她就自己捧着茶水来喝,一边笑吟吟道:“想吃冰碗了,去备着。”
被露白给撅回来了。
她无奈道:“好姑奶奶,现在气候还凉着,俗话说得好,这春捂秋冻,哪里就能总是吃冰的。”
先前刚吃过,隔了两日又要去吃,这哪里能成。
姜岁晚鼓着脸颊不痛快,惨兮兮道:“那就香卤鸭信。”吃点有味道的,这应该是成的。
果然露白不再多说,赶紧去吩咐。
正说着,就听见外头有小太监禀报,说是玛禄求见,姜岁晚就喊了传。
不过月余未见,玛禄的身形并无变化,若不是太医明确表示她有孕在身,瞧着真真跟少女一样。
“养的小脸红扑扑的,真不错,宫里头缺什么,尽管跟王炳忠讲,让他去给你置办,养孩子亏母亲,总不能伤了你的身子。”
姜岁晚含笑叮嘱。
说来也是有意思,这子宫是生育所在,也是保护母亲的所在,胎儿对母体是掠夺式的吸收营养,若不是有子宫,怕是母体多少营养都不够。
可这也是原罪。
古时候的女人,任你是皇后、贵妃、公主,日子都挺惨。
她唏嘘一声,看向玛禄的神情就柔和几分,温柔道:“别觉得害羞或者为难,本宫总是盼着你好的。”
就算不为着胤禛崽崽,也为着她有孕艰难。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一切都好。”玛禄咬着唇瓣,没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