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v我一百看看实力,到底没敢说,只笑言:“汉有金屋藏娇,今有蜜罐贵妃不成?”
什么样的人生才能配得上一句没有落魄。
“蜜罐贵妃?”康熙把玩着她透着粉的指尖,轻笑:“如你所愿。”
临走前,康熙说自己只接她送的食盒,还一脸鼓励的看着她。
姜岁晚睁着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吟吟的行礼:“恭送万岁爷。”
康熙:……
那么漂亮的眼睛,怎么就看不懂人话。
他生气的走了。
等康熙走了,露白才试探着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也不是说揣测圣意,就是觉着您送些吃食,应该不错。”露白觑着她的神色,也不好说的太明白,也不好说的不明不白。
一颗心都快操碎了。
姜岁晚明白他眼神的意思,懒得接话罢了。
她突然琢磨过来,其实康熙和她小时候特别像,还是比较期待有人能主动的惦念自己。
“去请黎少珩过来给霜白请平安脉。”她体内有毒素,喝这两日的绿豆水,该看看成果了。
俗话说丞相门前七品官,纵然是乾清宫小宫女求太医看诊,御药房也不敢怠慢,赶紧叫太医过来。
姜岁晚又捧着书读几页,她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时代的文化,免得旁人说个典故她都不知道是何出处。
等小太监禀报说太医来的时候,她随口说了传。
黎少珩走进来打千行礼问安,低声道:“贵妃娘娘安。”
惊呼一瞥间,见贵妃娘娘捧着书,右手食指轻轻地刮着书页,他不禁眼神闪烁。
而姜岁晚注意到目光,便收回手,因着她用食指将侧边折出小三角,不知挨厉哥多少训。
“黎太医来了,请。”她轻轻地将衣袖往上拉两寸,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搭在脉诊上,由着黎少珩给她诊脉。
“娘娘体内余毒未清,还得接着喝,再者这药阴毒,颇有缠绵之像,还请贵妃娘娘注意不要再接触。”
黎少珩一板一眼道。
他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僵硬,连忙放缓了些。
姜岁晚若有所思,她摆摆手示意露白过来,这才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去把收着的桂花糕拿出来给黎太医看看。”
听见这话,露白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抖着手将糕点奉上,却有些不敢听结果。
黎少珩打开看,挨个嗅问尝试,最后眸色一凝,低声道:“此物不可食。”
纵然有尘埃落定的一句话,姜岁晚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按着自己的脉搏,只能听到怦怦怦有力的心跳。
“和本宫体内的毒,可是同出一辙?”她问。
看着黎少珩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就懂了。
“多谢太医走一趟。”她低声道。
说着她就送客了。
黎少珩知道她此刻心里肯定不平静,便接了红封告退离去。
他一走,露白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是夫人拨过来伺候贵主儿的,如今夫人亲手送来的糕点有毒,她如何脱得了干系。
“娘娘,娘娘三思,佟夫人是您亲娘啊娘娘。”露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哭着道。
姜岁晚笑了笑,温声道:“你七岁就来本宫身边伺候,便是亲姐妹也没有相伴这么久的,故而本宫心里一直当你是亲妹妹,快起来,别说见外的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露白的微表情。
当时她怀疑家贼难防,何尝没怀疑过露白,只是她想下手属实不易,若是身边人下手,佟贵妃根本活不了那么久。
怀疑到佟夫人头上的时候,她头一个不信。就像露白说的,那是她亲娘,哪有亲娘谋害亲女。
她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得娘娘不疑,奴婢却不得不自证,若是奴婢对娘娘有半分不臣之心,愿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露白说着就想哭,偏偏在主子跟前不能哭,免得主子瞧了觉得晦气。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姜岁晚见她精神头不太好,就让小宫女扶着她回去休息。
露白砰砰磕头,额头红成一片,这才回去休息。
她走了,霜白、梨白却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露白有打小的情分,她二人却没有。
谁知姜岁晚轻笑了笑:“起来吧,错不在你们,好生伺候着便是。”
她想着也觉得有些脑仁疼,就叮嘱道:“备香汤。”她想沐浴。
后宫的事,她打算再熟悉些。
最紧要的事,是先把承乾宫和佟府给理清了。攘外必先安内,她如今就先走安内的程序。
“禀娘娘,香汤备好了。”
听见宫人禀报,姜岁晚就去了浴室,就见浴盆中洒满了蔷薇花,瞧着属实漂亮的紧。
时下正值春日,正是蔷薇盛开的日子,里头还添了牛乳,闻起来有甜甜的花香味。
她褪下旗装,穿着兜衣亵裤,缓缓的踏入香汤。
梨白跪在她身后,动作轻柔的给她洗头发,再揉捏着头皮放松。
舒服的姜岁晚恨不得睡一觉。
“肩膀也摁。”她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吩咐。
很快一双手探过来,不轻不重地给她揉捏着肩膀,她皱了皱眉头,觉得今日梨白的手有些重。
“且轻些,疼。”她低声呢喃,慵懒的尾音勾起,和平日的端方清冷不同,平添几分缠绵悱恻的妩媚动人。
随着力道的放轻,姜岁晚又有些昏昏欲睡,两颊旁被热气熏染出一抹晕红。瞧着比香汤中的蔷薇花瓣还要娇嫩清丽些。
姜岁晚对梨白的按摩很满意,但又觉得有丝不对。
总觉得不似柔软的女孩手。
然而平日里都是露白、霜白伺候,她对梨白的手不太熟。
确实舒坦。
她也就没追究了。
宫人都在门口侯着,若真有异常,不会如此无动于衷。
然而当姜岁晚回眸看,就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人能让宫人对异常无动于衷。
她瞬间羞红了脸颊,在香汤中缩成一团,只露出鼻子以上部分,顾盼生辉的双眸这会儿也闪烁起来。
羞窘得厉害。
“您来了。”她在思考被香汤淹死在历史书上是否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