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町几乎是瞬间丢失的,5月3日这天,临时调遣在畹町的第6军93师补充团没有抵挡住日军前锋的进攻,日军不顾滇缅公路上的车队和溃兵,长驱直入向松山山麓和惠通桥冲了过去。
另外一队日军则是尾随着死啦死啦的队伍。他们如果能冲破行天渡,就可以与在惠通桥的日军遥相呼应。
畹町传来的炮火声像是大锤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砸着所有人的心。
可是现在死啦死啦的团面临着解散,不是因为哗变,而是因为死啦死啦晕倒了。
“醒了醒了,这货三天没睡了,迷龙你个瘪犊子玩意看把团长给气的,你们大小两个王八羔子。”郝兽医擦着汗埋怨着迷龙。
“这事也不能全赖我啊,瞅你这样你再把我儿子给吓着,叫爸爸。”迷龙逗着怀里的孩子。
“臭屁!”小男孩对他耍了一个鬼脸。
死啦死啦的晕厥是一个炸弹,爆炸的冲击波冲击到了绝大多数人,以至于很多人丧失信心,独自向南天门走去。
这事大伙就怪迷龙,原因是他在路上捡了一个华侨老婆带一儿子,还呜呜喧喧的仿佛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前就因为一句“我怕被你忽悠死”而扰乱军心,现在更是大张旗鼓的给自己老婆准备入了土的公公打了一口棺材。
所以他是个异类,他现在热爱生活,放在军队里就显得格格不入。
就是因为这一系列不入流的行为,搞得死啦死啦下了杀心要把迷龙枪毙,还搞了一个“胁迫同胞姐妹”的罪名。
美其名曰整肃军纪。
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迷龙马上都要被毙了,可是老兵痞们想着法的极力护着迷龙,所有人都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他,拳打脚踢加侮辱诽谤,就是让他准备认错。
甚至苏扬都上去给了迷龙一拳让他反思:“我要是军法处的早就枪毙你十回了,一支队伍都让你快搅黄了,你还以为你是禅达的小霸王,迷老板?当初算你出来你就得死,现在我也没法救你。”
“那我能死不?”迷龙问。
苏扬翻了翻白眼:“你再这么装犊子下去,我算你必死无疑……”
迷龙彻底没了之前的霸王劲,他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爷爷们……你们这帮犊子没有一个是我兄弟……你们太丧良心……”
整个枪毙现场就是一个闹剧。
而迷龙刚过门的媳妇则是一顿嘴炮让死啦死啦的权威瞬间灰飞烟灭。
他知道迷龙在老兵地保护下死不了,但是却又抵挡不住迷龙老婆的进攻。
迷龙老婆是个人物,她仅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把死啦死啦给唠崩溃了:“你什么都要,可是你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你就是我们那里的鬼婴,他的命里就是要出人头地,所以他什么不都不在乎,你为了理想就要凌驾众生,然后再把理想当肥料。”
所以死啦死啦崩溃了,信念也就瞬间丧失了。可是他又是那样的天才,等死啦死啦醒来,整个人又是绝对充满了精神一样,电力强劲。
“刚才我怎么睡着啦!参谋长,组织部队撤退不力,降职成传令兵!”
苏扬撇撇嘴:“这事都能赖上我。”
“走啦走啦,没我这支部队得散!赶上都不要脸先走的,拉上不想走的,我带你们回家!”
一支涣散的队伍被死啦死啦又奇迹般的捏到了一起,现在这只长虫终于又有了自己的腿。
路上,苏扬仔细听着枪炮声,对死啦死啦说:“日军势必要夺下南天门和行天渡,松山那头咱们管不到,现在行天渡还有大批的车队和妇孺。”
死啦死啦停下,看着苏扬的脸,他知道了苏扬的意思,他几乎没有思考,说:“那咱们打一下?”
苏扬回头看看老兵油子们,这帮兵渣滓现在一个个都当没听见。
“歪,各位爷爷怎么说啊?要不要干鬼子一下啊?”
孟瘸子说:“这事别找我,我就一溃兵。”
迷龙抱了抱儿子说:“我儿子说我不能去。”
死啦死啦又看向苏扬,大声宣布了他的命令:“苏扬,现在你又是参谋长了,不再是传令兵了。”
“我靠,您这战前委任给我个送死的官儿?龙陵和腾冲都会逐渐丢掉的,咱们可没那么大的本钱!”
死啦死啦对苏扬说:“我给你两个连,你能不能争取点时间。”
苏扬:“以鬼子的速度,我推测惠通桥应该会在5日上午被炸掉,现在在公路上堵着的人群在5日这天也绝对过不了惠通桥,他们会成为鬼子烧杀劫掠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