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不然我放狗咬你。”
边上的梁书航嘶哈一声，忍无可忍的一脚踹到了门上道：“拿个鸡毛当令牌，什么玩意儿！”
“快点把门打开，这女同志是我路上带来的，这么撵她滚，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们管事的是叫李烈是吧？叫他给老子滚出来。”
院子的人沉默了一瞬。
再开口时，语气明显软化了一些。
他好脾气的解释道：“我们李主管下班回宿舍了，不然您明天在带这女同志来？”
“哎哟嘿？”梁书航一脚又狠狠踹在了门上道：“我梁书航要进的铺子，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你这是要让我一枪把锁给崩开吗？”
哗啦一声，门闩被打开。
一个理着平头的男人探出了脑袋，看到门口只有梁书航和孟晚乔两个人。
僵硬的脸色才稍稍有些缓和。
他连忙走出来，伸手就要握梁书航的手，连声道：“哎哟，原来是梁组长。”
“对不住对不住，小人耳背，实在没能分辨您的声音。”
梁书航很不给面子，用力把他的手打到了一边道：“别给老子动手动脚，这女同志要换被子，你换是不换？”
“换，换！”
“您快里面请。”
“哼！”梁书航理了理衣领，冷冷瞟了那平头一眼，这才迈步走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上面盖着草棚，挨墙连着堂屋。
三四条黄毛大狼狗拴在院子的西墙角，见着来了陌生人，就抬起前蹄，不要命似的挣着狗绳。
“去，叫什么叫，趴下！”平头转身拿过门前的棍子。
几条大狼狗立刻呜咽着夹紧了尾巴。
孟晚乔一脸好奇：“这位同志，我白天来的时候，好像没听到狗叫，这狗只有晚上才咬人的吗？”
平头眼神闪了闪，嗨了一声道：“白天要做生意，哪敢拴这儿。”
“走走走，咱们先进屋。”
孟晚乔抱着旧棉被，跟着平头走进了铺子。
铺子里的棉花堆了不少，有个木制弹棉花的机器上，还铺着撑开的棉絮。
平头拿过本子，随便在上面写了“以旧换新一床”几个字。
就直接从柜子上抽出新棉被递给孟晚乔道：“天太晚了，换了被子赶紧回去吧。”
孟晚乔接过新棉被。
又用腿把自己的旧棉被给往前推了推道：“同志，你不用检查一下我的旧被子吗？”
“还有，不是只能换二等品？”她摸了摸手上柔软的棉被，不放心的道：“可这看起来不像是二等品，你这是给我换了个一等品？”
平头道：“二等品没货了，这个就当二等品给你换。”
孟晚乔连忙将新棉被塞回平头的怀里道：“那不行，我男人刚来矿区上班，我要是占了国家的便宜，这不是给我男人脸上抹黑吗？”
“换个，你给我换个二等品。”
平头烦燥的道：“二等品没有货，现做得等很久。”
孟晚乔忙道：“没关系我能等。”
“我男人刚来就得到了领导的赏识，他说今天要跟着领导巡逻集市呢。”
“估计也快到这里了，要是让他领导看到我换床一等品的新被子，怕是影响不好。”
平头僵了一下子，抱着被子的手臂微微用力。
他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道：“你男人要到这里巡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