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乔瞬间了然：“你崇拜厉峥啊？”
“嗯。”厉小轩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孟晚乔笑了。
她伸手捏了捏厉小轩苍白的脸，笑着道：“放心吧，他就是太心疼你，不会真的和你计较。”
厉小轩抿了抿嘴唇。
他犹豫了片刻，才干巴巴的问道：“婶婶，我真的不是一个废人吗？”
孟晚乔摇头，对上他忐忑的眼神。
她温柔安抚道：“傻瓜，我们小轩这么聪明，以后好好学习，说不定能成为伟大的科学家，怎么可能会是废人呢？”
“我？科学家？”厉小轩茫然的问：“那是做什么的？”
孟晚乔想了想：“小轩，你见过飞机吗？”
厉小轩摇了摇头：“我听过。”
“就是可以像鸟一样飞在天空中，村长爷爷还说，坏人就是开着这个来轰炸我们的。”
“我当时听了很生气，很想开飞机把他们也轰回去。”
“可是我这样，长大了也不可能去开飞机。”
他的腿不行，视力也不行，开飞机的都是军人，他连个普通的兵都当不上。
每次都是村长爷爷来看他，才会给他讲一会故事，教他识字。
他能够看很多书，全都是村长爷爷教的。
他连去上学都是奢望，又能有什么出息？
厉小轩失落的垂下眼睛。
孟晚乔揉了揉他的短发道：“小轩开不了飞机，说不定能造出飞机啊。”
“坏人开着飞机来轰炸我们，小轩就造一个比坏人的飞机，还要厉害一百倍的，把他们轰回去。”
厉小轩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这样也可以吗？”
孟晚乔点头：“当然可以。”
“只要我们小轩愿意，我们小轩就无所不能。”
“婶婶今天告诉你，存在就合理。我们小轩存在这个世上，就有独属于你的价值。”
“你只是腿和眼睛生病了，可你很聪明的，不是吗？”
厉小轩因为太过激动，脸上的表情竟有些麻木。
从来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
说他无所不能。
说他可以。
可是……
厉小轩弱弱的道：“可是……我有时候会害怕。”
“我也会害怕啊！”孟晚乔声音很轻快的道：“你厉叔叔也会害怕的呢。”
“不可能。”厉小轩皱眉道：“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厉叔叔当过兵，当兵的人不怕死，也不会害怕。”
孟晚乔失笑：“当兵的不是人吗？”
厉小轩看着她：“？”
孟晚乔道：“只要是人，就会害怕，也会怕死。”
“他们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也会疼。”
“可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他们哪怕是害怕，也会一边哭一边向前冲的。”
厉小轩震惊了：“他们还会哭？”
“当然会呀。”孟晚乔道：“你想想那些当兵的哥哥，他们也只有十几岁，他们其实也是个孩子呢。”
“你会哭，他们当然也会哭的。”
“只是他们虽然会哭，却永远不会退却，眼泪不会让他们懦弱，只会让他们更加勇敢！”
厉小轩静默了一会。
才喃喃自语的道：“他们害怕的哭，却愿意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哭着去死……”
说完他动了动自己的腿，忍不住攥紧了手：“婶婶，你说……说我无所不能，那我能成为一名军人吗？”
“就我这样的，有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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