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她只想让这个此时此刻令自己烦躁的女儿接受教训,剩下的一切完全没有多思考。
看着母亲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被母亲无情抛弃的洁西卡小姐嚎啕大哭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在管家悄声命人留下照顾她的贴身女仆的劝说下从地上爬起来,抽抽噎噎的继续往前赶路。
……
在从密道出口离开后,被森林里的冷风一吹,男爵夫人的怒火逐渐平息,对女儿的爱又占据了上风。
她立即懊悔不已,随即迁怒到了其他人身上,命保护她的那名护卫立即去接她的女儿,接着又怒骂管家以及其他仆人。
刚才在密道想要劝说男爵夫人冷静一下被辱骂,现在从密道中出来之后,又被男爵夫人怒骂他们不做为,仆人们敢怒不敢言。
人虽然会畏惧于强权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一点怨气。
这一点怨气,在特定的时间和条件下,会是最好的催化剂。
一直为男爵夫人提裙摆而近距离侍候的贴身女仆率先变了脸色。
她突然伸手拔掉了男爵夫人头发上的帽针,在男爵夫人惊讶看过来的一瞬,狠狠刺进了男爵夫人的眼眶里。
“啊啊啊啊啊啊——!”男爵夫人捂着眼睛惨叫着。
在发泄掉怒气之后,女仆也愣了一下,看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她慌忙开始向林子深处逃跑。
“他们在这!”
这时,森林远处亮起了火光,男爵夫人惨叫的高声引起了暴动的农奴们注意。
——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
伯特再一次呆呆愣愣的来到农奴们劳作的田地旁。
安德那天嘲讽的话语一直回荡在他脑海中,让他痛苦又迷茫。
梅里门特先生说的对,我什么都没有做,看着他们受苦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可是,我能做些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伯特在田地中徘徊了许久。
男爵的监工们也没有管他,虽然他行为有些奇怪,但不提他是男爵的客人,就算他一个人跑到田地能干些什么坏事。
终于,伯特忍不住靠近了一位老妇人,“我……你有什么需要吗?”
看着老妇人死寂的眼睛,他结结巴巴道:
“我……我是说……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我想为你们做些事情……”
伯特紧张极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或许,他在寻找一个目标。
老妇人直直盯了他好几秒,久到伯特以为她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垂头丧气地正要道歉离开时,忽听对方开口了:
“开门。”
“什么?”伯特愣愣的看着她。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帮我们打开门。”
伯特正要多问,和他们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已经引起了监工的注意,他只好离开了这里。
伯特站在田地边,想了很久很久。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一片废墟时,他忽然想起年幼时因为做出不符合贵族礼法的行为,而总被关禁闭反省的自己,明白了。
“打开通往自由的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