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西娅

她一点一点回过头，直到那一道带着熟悉温柔微笑的身影进入眼帘。

“妈妈！”

西娅再也忍不住，朝比伯太太跑过去。

比伯太太同样跑上前，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妈妈……太好了，妈妈……”西娅激动的语无伦次，扑在比伯太太怀里痛哭。

比伯太太轻拍着她的脊背温声安慰。

“妈妈，这不是梦对吗？你回来了。”过了一阵，西娅抬起头，眼眸通红，不停抽泣着。

比伯太太露出温柔又带着悲伤的神色，“西娅，你已经长大了。”

“不——！”西娅死死抱住比伯太太，好似这样就能把她的母亲留下。

早在看到母亲那不同于死时枯瘦苍白的健康面容时，西娅就已经知道了这里是那里。

比伯太太如同过去无数次一样，轻抚女儿的头发，“我的女儿，不用为我悲伤，我已经到达主的神国，那里是没有痛苦的永恒安宁。”

“只是得知你仍然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走出，我才请求主允许我来见你一面。”

握住母亲的手，西娅想起这双手曾在冰雪履盖的时节仍需浸泡在冰水中通过替人浆洗衣物补贴家用，导致其上满是冻疮，看起来非常丑陋。

现在似乎是得到了养护，让人痛苦的冻疮已经消失了，只有让她感到熟悉亲切的粗糙。

西娅忽然觉得母亲早点离开这充满苦难的人世并不是什么不幸的事。

“妈妈。”她露出微笑，擦去眼泪，“我会接受新的生活，因为我知道，您一直在看着我。”

比伯太太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最后再抱了抱女儿，朝着远方地方线那轮落日走去，直到最后一点余晖消逝，比伯太太也如烟雾般消失不见。

梦境消散了，西娅幽幽醒来。

她看向窗处，那轮金黄的圆月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偏移。

西娅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父母房间走去。

父母房间半掩的房门中，她看到头发大半已变白的父亲拿着母亲的遗物，眼里满是哀伤。

可是过一会，他还要出门前往码头工作直到深夜，才能付得起这里的租金。

马戏团团长很不喜欢比伯夫妇这两个“累赘”，于是原本所说的干女儿事情也不了了了之，来到伊塔市后就把和西娅签的契书转卖给了维罗迦歌剧院。

布莱克虽然每个月都会寄钱资助，但西娅显然需要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所以比伯夫妇选择租了这里房屋。

这里的租金对他们来说比较昂贵，但已经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最低价格的出租屋了。

布莱克所资助钱并不足以让他们在此地轻松生活下去，他们也不敢向布莱克多要一些钱，所以很快，刚来到伊塔市不久的比伯夫妇再次辛劳起来。

“我该长大了。”西娅想。

剧院的主人柯莱德爵士前不久找过她，告诉她她已经可以尝试独自登台演出了，是否要试试，还是再做几年伴唱。

从同伴中得知内情的西娅知道，这句话暗含意思是她要不要去某些地方进行一些情色表演，虽然不体面，但是能赚到不少钱，而且也可以选择不出卖肉体只进行表演。

原本西娅坚决不接受，现在，她内心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