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在害怕拥抱我呢?”
面前洁白的人儿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心,依旧如同以往那般温和的发表了属于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要害怕?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已经如此的明显了吗?
因为他,已经没有再被白纸所爱的价值了啊……
而他面前的白纸,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他的犹疑。
她紧握着他的手,转而是更为主动的靠了过来,用她那温暖额头,与他那冰冷的额头相贴。
如此,他被白纸牢牢地攥着,哪里也去不了。
这样的白纸很是强势,他完全逃不开,同时,也完全不想要逃跑。
毕竟,白纸可是他失而复得的宝物,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手的珍宝啊。
……而有那么一瞬间,他曾想过,他也曾悄悄的想过。
即便白纸最终选择要离开他,他也要将白纸强制性的永远留在身边。
可是,每当他产生了如此的想法之后,他就又开始懊悔,然后又开始自责。
这样她会不开心的……
所以他只要再小心一些,只要再伪装的好一些,一切就都能如同往常一样,不会有丝毫变化。
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明明他所贪恋的温暖躯体就在眼前,他却仍旧害怕于去触碰。
他害怕的是,如果被白纸推开了,他会感到很痛的……
所以,白纸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呢?
他颤抖着,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审判。
只不过,白纸既没有明确的作出选择,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审判他的动作。
相反,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将他拥入了怀中,语气是那般熟悉的轻柔。
“要不,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好久没跟你讲过故事了~”
故事?是了,白纸向来喜欢讲故事,特别是对于孩子们,她讲起故事来滔滔不绝。
只不过,孩子……吗?白纸还是在把他当成小孩子吗?
被温暖的怀抱所簇拥着的他,神色稍微的暗了暗,但依旧还是无比乖顺的,如此轻轻的点了点头。
被当成小孩子也好,被当成小孩子也罢……
他只要能多和白纸说说话,只要能多听白纸说说话,那么无论如何都是可以的。
他轻巧的呼吸着鼻间充斥着的温暖气息,无声的作出了妥协。
同样的,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白纸笑了笑,一边轻抚着他的后背,一边宛若是在安抚他一般的开口。
“嗯,这个故事的话,的确是不太适合讲给小孩子听的……不过,呵呵,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可是我的老婆!”
“所以这个故事,我不会讲给别人听,但我可以讲给你听,而且,也只会讲给你听。”
明明只是几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话语。
不知为何,这短短一句话的几个呼吸之间,却是足以抚平他这流浪百余年所一直犹疑不解的躁虑。
令他在感到无比的平静而又安心的同时,也让他更加的舍不得放开白纸了。
所以,白纸是要对他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面前的人儿轻声开口。
“这次的故事,发生在璃月,当时的璃月有着一伙无恶不作的强盗,他们烧杀抢掠,所过之处,拆散过的美满家庭数不胜数,百姓民不聊生。”
“而在这时,一名少女挺身而出,嗯,不过如果那名少女没有名字的话,着实是不好称呼呢……”
“不如我们就叫她「乌饭」吧,挺身而出的少女乌饭~”
“乌饭加入了千岩军,将这一伙强盗尽数围剿,一举歼灭了这群无恶不作之人,大家都称颂她为正义的好伙伴,是名副其实的「好人」。”
“但是呢,乌饭没有就此而停下脚步,她依照着搜寻到的那群强盗的线索,顺藤摸瓜的找到一个非常普通的小村子。”
“村子里既不是很贫穷,也不是很富裕,但如今的村子,却只剩下了一些老弱妇孺,以及少部分的青壮年。”
“这显然是有些不正常的,在一番搜寻过后,乌饭发现,这里竟是那一伙强盗的驻点,村子里面有一大半的青壮年,都是被她所围剿的强盗。”
“然后,村子里剩下仍旧没有逮捕归案的强盗也被乌饭一网打尽,而后,她为村子里面仍旧留存的人们告知了强盗被尽数围剿讣告。”
“村子里面的人们均视她为洪水猛兽,而孩子们更是对她怒目相视。”
“大人们从未对孩子们谈及他们是强盗一事,而孩子们并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是无恶不作的坏人。”
“相反,他们都认为他们的父亲都是去讨伐邪恶的怪物,然后带着讨伐胜利的战利品回来给他们的盖世英雄。”
“而扬言他们是强盗的乌饭,在他们的眼中则是变成了纯粹的「坏人」,是夺走了他们父亲的罪魁祸首。”
“孩子们甚至乎还会偷偷的躲在草垛的后面,不停的朝着她扔着小石子。”
“这一行径在被乌饭发现之后,孩子们还会大放厥词的认为自己的英雄父亲,会带着给他们的礼物满载而归,从而赶跑乌饭这个坏家伙的。”
“他们都只相信着眼前的美好,殊不知,他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他们身为强盗的父亲,通过拆散无数其他美好的家庭所换来的。”
“村子的村长告诉她,老鼠的孩子只能是老鼠,强盗的孩子们也只能是强盗,他们就是这样生存下去的,没得选择,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