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鹏后背浸出一股冷汗,有人打着如他一样的算盘,想要趁着大启朝危难关头趁机登顶?
林蕴竹见他神色凛然,眼里似有恐惧之意,心里不免有些看不起。
可恨她是个女子,要不然她何必将心思,都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是金河王当年在大启朝求学之时,与一个富家姑娘所有。
金河王不似北人粗犷,反而生的玉树临风,当时在大启朝皇城求学,引得不少女子爱慕。
林家与那富家有几分渊源,林蕴竹的母亲未婚先孕,金河王一去不返,那家担不起这么有辱门风的事。
恰巧此时,林夫人的小女儿未出月子就夭折了。
林大人为了宽慰夫人,就将孩子给抱了回来。
此事除了林大人和那家老夫人无人知晓,林蕴竹的身世才被瞒了这么多年。
后来北人侵袭,林大人的政敌无意中知道了这事,拿这事做把柄来攻讦他。
朝廷担心引来北人盛怒,罗列了罪名将林大人一家流放,却没有点明林蕴竹的身世。
因而,一直到林蕴竹和徐远鹏再次归来,天下间才知道早年这段秘闻。
金河王虽是认回了这个女儿,可他妻妾众多,儿女更是不少,与林蕴竹这个失散三十多年的女儿,委实说不上多亲厚。
不过是因为,这个女儿是在林家长大,在洛阳又有一定的名望,他想入主中原,这个女儿还是多少有些利用价值的。
林蕴竹聪慧,又哪里不懂这其中道理。
她生在大启长在大启,突然有人告诉她是北人,熬过了那段无处安身的痛苦岁月,她决定要给自己寻一个出路。
她将这个希望放在了徐远鹏身上,这个男人有能力,却又没有足够的雄心,在她看来,还算好拿捏。
徐远鹏不知林蕴竹心中想法,他还在为当初抄家之事担心。
“父亲素来不与人为敌,会是谁有意陷害他?”
“那东西到底是落在了谁的手里?”
林蕴竹甩了甩头巾,那上面满是沙土,她讨厌这样的地方,脸上身上全是汗,风一吹,沙粒黏在身上,难受的要命。
“如今计较这东西,落到谁手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要重新图谋了!”
两人正说着话,魏姨娘一瘸一拐的过来。
“表哥,我腰疼的厉害,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歇着?”
她用从前最无辜最柔弱的眼神看向徐远鹏,却不知道,关外的风沙,让她的眼角纹路清晰。
这会一出汗,灰尘就在纹路里面凝结成了一条条黑线。
偏她出门不曾带镜子,这一路水源不好,她压根不知自己如今啥模样,还扑闪扑闪着眼睛看向徐远鹏。
林蕴竹看得好笑不已,这个女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鲜嫩小姑娘呢。
“你坐板车难受,要不你走路好了!”徐远鹏不耐烦道。
都怨老太太,当年一心想要给顾氏添堵,将这么个不着调的玩意抬进门。
他如今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的慌。
魏姨娘没料到,他是如此反应。
她极为难过道:“表哥,你看不出.....我身体不舒服么?”
从前,她一说哪里不舒服,表哥就会斥责顾念浓不尽心,忙着给她找大夫。
怎么两年不见,表哥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