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浓还想去演武场看看,要不要增加点啥训练设施,还有山里头也想去看看,没时间跟他们说魏家的闲话。
偏明飞娘拉她往徐远树家门口一坐,钱婆子又一脸兴奋的讲八卦,搞得她这会走,好像有点对不住她们的八卦热情了。
钱婆子将气氛拉起来,还没说到重点,春兰和远兵媳妇也抱着针线篓子过来了。
四五个妇人就坐在徐远树家门口,堆放的木料上头,纳鞋底的、剪鞋面的、补衣服的,听着八卦手头上活也没耽误。
钱婆子身子朝前微倾,小声道:“昨儿个她家老大不是回来了嘛,带了老多东西回来,结果连颗糖都不给老二家,晚上,这一家子就开始唱戏了!”
明飞娘插嘴:“老娘们偏心的要死,你们瞧,她家大俊壮得跟个牛犊子一样,小俊和那豆芽菜没区别,还一天到晚说她家大俊身体不好,我听着都替她家老二不值!”
春兰搁下剪刀:“要我说,那是她家老二活该,当牛做马的,还一天天在爹娘跟前不落好,连带着自己婆娘娃儿都叫人糟践。”
“只是苦了玉春那姑娘,明明当初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儿的好姑娘,偏她娘老子看魏家靠着老太太家境不错,将她嫁给了魏家老二这个憨货。”
“谁说不是呢,玉春多好的人啊,咋就许了她家,我若是她,还不如豁出命来闹一闹,索性分了家,省的给大房当苦力!”另一个刚加入的妇人感慨。
当即便有人打断她的话:“可拉倒吧,魏家两口子还年轻着呢,好吃懒做的再活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他两口子活着一天,玉春和魏二就别想着分家了!”
“闹了闹了!”眼看话题越扯越远,钱婆子赶忙又把话题给扯回来:“昨儿个晚上就闹了!”
几个妇人随即一脸兴奋看她:“真闹了?”
钱婆子点头:“昨儿吃了晚食,我出门倒水,就听那头院里闹得厉害!”
她家和魏家隔着不远,地方敞亮咳嗽大声些都能听到,魏家人不讲究,她就跟着听了一耳朵。
“昨儿魏大拿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老二家啥也没落着,玉春气得饭都没吃,躲屋里没出来跟着收拾,魏家的就指桑骂槐一下午。”
“这也就算了,晚上那会,两孩子在院里玩耍,也不知是咋的了,大俊就给摔了,小俊去拉他,人还没拉起来,就先被老大家扇了一耳光,玉春就发火了!”
春兰点头:“这事搁谁身上都得发火,小俊才多大呀,她一个做大伯娘的,四五岁的娃子,她也下得去手!”
“那可不,别看那婆娘长得瘦小,下手可狠着呢,我就见过不止一回,她偷摸掐玉春家两娃娃!”另一个妇人也接话补充。
钱婆子继续道:“玉春这一发火,妯娌两个站院里就骂了起来,魏大郎装模作样说了婆娘就回屋去了,结果魏家的一出来,拿了扫把就要打玉春,还逼着魏二郎打媳妇,你们说,这是当婆婆该做的事吗?”
“后来呢?”明飞娘追问。
“魏二郎窝囊是窝囊,疼媳妇也是真疼,舍不得下手打媳妇,就跪在他娘跟前扇自己耳巴子,说他没教好孩子,老大家的还在一旁拱火,气得玉春抱着孩子要走!”
顾念浓听得都难受,这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往哪儿走呢。
“魏家的就指着大门要撵玉春走,魏二郎就抱着媳妇娃儿哭,闹哄哄的折腾了大半夜,老魏才假惺惺从屋里出来,把几人都给骂了一顿,这事才算了结!”
春兰替玉春叫屈:“这日子过得也太过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