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庆,去把各家主事人都给叫来!”
徐明庆刚要走,又回头问道:“三婶,魏家叫不叫?”
“叫吧!”魏老太端着一筐子萝卜回来,萝卜上都还带着泥,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拔起来的。
“谁送来的?”顾念浓好奇道。
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有谁会给他们家送东西。
魏老太寻了个阴凉地将萝卜放下,又撒了些水。
“是张里正家的,张里正前脚过来,她后脚也来了,说是家里这两天挖萝卜,就想着咱家刚来,没啥东西,就给送了一筐子了过来!”
“我寻思,她应是觉得你上次的礼重了些,这才送了回礼过来,不过也好,这人啊,就得有来有往才亲香!”
顾念浓让徐明薇将徐德久等人带到一旁围了墙,还没上房梁的空院子里,她们家修建的时候,看中的就是院里那两棵大榆树。
楼兰人敬畏树木高山,他们认为山留住冰雪,雪水滋养万物,而树木则是庇护人类的神灵。
像这样有几十甚至上百年树龄的老榆树,他们是不会动的,若是谁故意砍伐,还有被人攻击上报官府。
老树呈伞状四散开来,将大半个院子都遮的严严实实,关外日光强烈,坐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枝丫,和风徐徐一切都很舒适。
徐家流放过来的人家,一共有六户人家,加上魏家是七户,余下八户人家,则是从前跟着徐老爷子的兵卒,从战场上受伤退了下来,被安置在徐家的庄子上。
他们身为徐家军,这一次流放也被牵涉其中。
这会,老榆树下坐着二十来个人,有的是家里长辈,要过来听一听,有的则是家里媳妇想了解一下,本来做主的十五个人,就变成了快三十人,满当当的坐了一院子。
大家或蹲或坐或站,还有人顺带拿了针线篮子做针线、
徐远红抱了一捆稻草过来,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准备一边说事一边编草鞋。
徐德久见人都到齐了,敲了敲树桩子:“老三家的,你说吧!”
顾念浓便起身与众人道:“诸位叔伯兄弟,原本不该我来主事说话的,只是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也没个主心骨,我便托大,做了这徐家的当家家主!”
“若是你们觉得谁更有能耐,来胜任徐家之事,我也愿意从旁协助!”
徐远红媳妇停下手里活计:“三嫂子,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别啥都听老爷们的,眼下可就你见过的世面最多,换成旁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们说是不是?”
罗氏作为徐家长媳,她觉得这事,必须得占自己人,第一个举手表态:“这事我听三弟妹的!”
王氏自然也不甘落后:“没错,三弟妹走过镖,见过世面,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顾念浓便看向其余人:“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