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飞率先回道:“三婶子,咱一天都不想忍,您就直说吧,这事要咋弄?”
顾念浓看着徐家众人道:“若是要忍让一时,咱就找里正,将这事摊开说一说,给他们一个告诫,也算给一个台阶下!”
“咱们可以一时权宜,却不能认怂,让人家以为咱们软弱可欺!”
“正如两位老爷子所说,咱们根基尚浅,不清楚他们底细,又不懂各地方人际关系,贸然打过去很容易吃亏!”
徐德久和徐远树几个年龄大的纷纷点头,这也是他们的顾虑,啥也不清楚,你就叫着跟人干架。
这又不是老家,谁个村里几户人,谁个家里几兄弟,谁谁家里有人跟里正家走得近,都是门清的很。
可这儿,他们除了知道,管着他们这一片的是张里正,其他事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就这样,还敢跟人打架?
顾念浓继续道:“可若是想不惹事不生非,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过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找个大地主豪绅,咱一大家子都给人当佃户,寻求人家庇护还差不多!”
魏老太打断了她的话:“那不可能,要卖身你们卖去,我老婆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人当下人的!”
徐家人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老太太曾经是将军夫人,哪有去给人当老妈子的道理。
顾念浓又细细与众人分析:“关外这地方,有城主,有官府,还有各处军户盘根错节,如今的屯田已经不是大启朝最初的屯田了。”
“好些屯营司马都将底下军户,经营成了自己的势力,这样的屯营,就咱们家目前来说,是没有招架能力的!”
“而余下的屯营,也被各方势力收拢,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说,咱惹得起吗?”
这些都是她跟荣景聊天之时打听得来的,荣景作为当地人,又是城主府的大少爷,自然对这些很是清楚了。
徐明庆傻眼了:“三婶,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岂不是,只能当缩头乌龟,这辈子都得见人低半分?”
顾念浓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众人:“我徐家以军功起家,我自认为我们徐家的儿郎,不是那软骨头,被人打就只能缩着脖子挨打,你们说是不是?”
“不是!”
“不是!”
“我们不是软骨头!”
一众年轻人情绪高涨,他们之中一些人,曾经帮着押运过粮草物资,并非对战事一无所知。
他们的胆气自然也和纯粹的乡下人不一样,有着徐老爷子点燃的勇猛之血,不会轻易与人低头。
顾念浓加重了语气:“关外群狼环伺,如今大启朝自顾不暇,稍有不慎,咱们就会成为旁人的奴隶。”
“为将来计,徐家人就得早做准备,而不是事到临头,才仓惶求助于他人!”
“要知道,在这里,我们无人可求,能救我们的,只有咱们自己!”
徐德久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他忍不住问道:“远鹏媳妇,你这是想干啥?”
魏老太开口道:“老四,我家三儿如今还不知啥情况,在关外提及他的名讳到底不好,以后你便唤她顾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