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魏老太,起身怒喝:“就凭他姓徐,是我男人兄弟,以后,你给我好好学学,啥叫长幼有别!”
徐家人和魏家人同时愣住了,纷纷将目光落在了魏老太身上。
自从魏老太磕破头生病之后,他们是知道她有所改变,没想到,竟然转变的这么彻底。
魏老太见众人都看向她,干脆道:“这阵子,你们都觉得我像变了个人,我今儿就把话给挑明了!”
“是,以前我顾着娘家,总觉得魏家人才是跟我一条心,可路上磕破了头,生死不知的时候,魏家人不管我,是我几个孙儿轮流背着我走!”
“老头子便托梦过来,把我训了一通,说我分不清里外亲疏,说我对不住老徐家的列祖列宗,死半道上都是活该!”
她说到这里看向魏大哥两口子,还有魏姨娘母子俩:“你们是受了徐家的牵连,可你们从前享受徐家的富贵也不少,今儿跟着受罪,你们不冤!”
“以后,你们若是安生过日子,该搭把手的我老婆子也不会不管,可要是掂量着,拿我老婆子当借口,想吸徐家的血,哼哼,这侄儿侄女我不要也罢!”
魏姨娘听她这话,心都跟着一颤:“姑母,大哥他也不是有意的,都是一家人,你把话说那么绝干啥!”
魏老太盯着她:“你认清自个儿身份,当初我把嫁妆都给你备好了,是你哭着闹着要死要活嫁进徐家做妾,这妾做了就是一辈子,永远不要想着翻天,越过主母去!”
魏姨娘一颗心坠了地,捂着嘴哭着跑开了。
魏大哥两口子,见魏老太没软和意思,也只能讪讪回去。
魏老太转头对发愣的徐家人喝道:“还愣着干啥,不赶紧安置,等天亮啊!”
众人回神,赶忙开始收拾。
顾念浓拿着今儿从荣景那里要来的两张纸,取了火堆里烧好的炭条,凑合着登记谁家多少银钱,多少农具。
徐德久和魏老太在旁看着,倒也没人闹事说不公平。
本来这些东西,都是托徐家的人情才得来的,这会哪还有资格嫌多少呢!
等把各家银钱结算完毕,又分了农具,天都快亮了。
魏老太推着顾念浓:“赶紧睡去,本来就瘦的剩一副骨头架子,再这么熬下去,风都能把人给刮走了!”
顾念浓打起精神:“不睡了,天亮了,都开始干活了,哪还能睡得着,我收拾收拾,把里正家的东西给还了!”
等她打水洗了把脸,罗氏将东西也给准备好了。
“弟妹,我寻思,这农具怕不是里正一家的,回头他也得还别人人情,昨儿你买回来的鸡蛋,我给装了20个,另外还放了十几个馍,还有这些料子,看他咋给人家分吧!”
顾念浓看了眼两篮子东西,也觉得差不多了,他们本就是流放过来,压根没家底子,能拿这些东西也算不错了。
徐明薇赶了骡子车出来:“娘,我送你过去吧,里正家可不近,走路累得很!”
母女俩将东西放车上,赶了骡子车就往张里正家去。
张里正媳妇正在院里收拾柴火,要入冬了,家里要烧火墙,要用的柴火就得一早备着。
“请问,这儿是张里正家吗?”顾念浓从村口一直打听过来,想来就是这里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