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浓看了眼老太太袖子里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已经凌晨三点了,最多还能睡三小时。
她伸了伸懒腰:“她不是喜欢那御史家的小白脸吗?那就让她继续喜欢好了,我可是个开明的娘,怎么能拦着女儿恋爱自由呢!”
魏老太知道她性子,将床铺整理了一下,“你知道轻重就行,毕竟咱还指望这几个孩子,改变咱莜莜的命数呢,行了,你就这儿睡吧,明儿个就说,伺候了我一晚上,连打盹的工夫都没有!”
果然,次日一大早,罗氏就盯着眼圈乌黑的顾念浓心疼道:“弟妹呀,你做人也别太老实,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还得走个把月的路呢,一直这么磋磨下去,人还活不活了?”
王氏将顾念浓身上的行李接了过去,“你去坐板车,让明泰他们拉着你走会儿!”
顾念浓瞥了眼板车堆成小山一般的行李,一些是原本带着的,还有一些则是前几日抢马匪得来的。
“没事,昨儿歇了一天,今日身体好多了,不碍事的!”
罗氏与王氏齐齐叹了口气,说是歇了一天,其实哪有歇息的时候啊,不是去卖马,就是买东西,还得洗衣服裁剪、烙饼子准备吃食,收拾完都大半夜了,歇啥呀歇!
远处的丁二盯着徐家兄弟推着的三台板车,嘴角一斜讥讽道:“我倒是没见过,这流放还能住客栈歇息、推着板车走的,大哥这心肠是越发的好了!”
曹忠瞥了他一眼:“你没见过的多了去,还有那犯事官员坐着马车被流放,沿途有人送礼护送的,真是少见多怪!”
“没事把嘴闭上吧,柳小将军可还没走远呢,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柳云崖是出来找妹子的,怕家里人担心,一大早就带着柳诗诗走了。
走之前特意寻曹忠说了会话,都是聪明人,曹忠自然明白,柳云崖这是要给徐家人做靠山。
他家底细人家早就查了个遍,要是徐家人出事,柳家对付不了朝堂诸公,对付他与丁二这样的差役,却易如反掌!
因此,曹忠一大早,特意与丁二几个刺头交代了一遍,这一路上,不可随意为难徐家人,希望能平平安安走完这一趟差事。
丁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到底也没敢再多说话,毕竟再过不远,就要历经柳家人的地盘了。
再次上路,大家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徐明泰和徐明庆脖子上的伤大多结痂了,就连徐明武背上的伤也好了不少,就是脚踝还有些隐隐作疼,好在不用背东西,也算轻松了不少。
罗氏将外孙女宝妞,和徐明泰家的闺女满妞、小儿子虎子给放在了板车上,三个孩子最大不过6岁,最小才4岁,跟着大人这一路也是艰辛的很。
徐明泰拍拍板车,对顾念浓身边的徐明隽道:“小六,过来,二哥推着你走!”
徐明隽紧紧靠在顾念浓身边,面无表情盯着他,没有要去坐板车的意思。
顾念浓低头:“你人小,走路累得很,去和宝妞她们一起坐车好不好?”
徐明隽不吭声,顾念浓心中暗叹,算了,这就是个没反馈的木头人,由着他去吧!
魏老太依然跟魏氏一起走,只是距离却是与三妯娌拉近不少。
魏姨娘小声嘀咕:“姑母,干啥非得和她们一道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