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掉井里啦!”
“来人啊,小孩掉井里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偏远的一个小村庄,一个大汉大声呼叫着,不一会村民们陆续赶来,围着水井争论起来。
直径不到四十公分的老井,深不见底,在场都是大人,哪能挤的进去。
“掉下去的是戴老二家的丫头吧。”
“井口这么高,怎么掉进去的。”
一个壮汉拿来竹竿,试了好几次也没用。
“太深了,没用。”
就在村民急着想办法捞人时,在人群后方,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戴小星。
面无表情的愣在原地,不,是吓傻了,两眼呆滞,浑身发麻,他是戴小晓的哥哥。
等到戴小星父母赶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偏远的山庄,救援队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才来到这里,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使用轻机械工具,把老井翻了个底朝天。
可是,还是没见到人。
“这怎么可能啊!!!”
“她明明掉下去了,我亲眼看见的!”
“可是,可是里面真的没人啊。”
“就连一具尸体都没见着啊。”
“那么……人呢?”
爸爸妈妈跪在井口的失声痛哭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
是戴小星的眼泪。
是记忆吧。
我记得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那晚大暴雨呢,很大很大,夹杂着抽水泵的隆隆声,街坊邻居的争论声。
我根本就不敢靠近老井。
好像,我在暴雨中站了几个小时?一整晚?
不记得了。
然后是另一段画面。
爸爸拿着锄头吼我,问我妹妹去哪了。
我战战兢兢的指着老井:“妹妹,掉下去了。”
那天应该是爸爸妈妈去干农活,把我和妹妹留在家里,我们来到了水井前。
我骗妹妹说水井里有鱼,妹妹想吃鱼,太想吃鱼了。
她就趴在井口上往下看。
井口很高,比妹妹高上一个脑袋。
那么,她是怎么掉下去的呢。
和我有关系吗?
在村民的指责声中,话语越来越刺耳刻薄,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
“是你把妹妹推下去的吧,她可是你妹妹啊。”
谩骂指责声中,我害怕的不敢抬起头,任凭他们数落自己,就像是听不见一样,沉默,麻木,僵硬。
等我鼓足勇气试图用坚定的语气反驳大家时,刚抬起头,画面变了。
我站在城市的街道上,周围是零零散散的路人,前后是呼呼呼的汽车。
突然一辆大卡车高速状态下侧翻,就像是一座大山,从天而降,阻挡了我全部的视野。
轰……
我没事。
我就像是透明人一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站在车祸现场,看着救援队伍抢救驾驶室的司机。
除了司机之外,副驾驶上,还有他年仅3岁的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我会如此的淡定。
等等!
我是透明人啊,他们看不见我的,也碰不到我。
可是,他们怎么都围了过来,愤怒的指责我。
又是因为我吗,他们说是因为我横穿马路,货车司机为了避让我才导致这场车祸发生。
好了,上面都是一些错综复杂的时间段回忆,也有可能是梦,这样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多到我已经麻木。
我叫戴小星,星星的星,我应该可能有过一个妹妹,她叫戴小晓,不晓得的晓。
貌似从未记事起,我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时间是什么?
一天24个小时,一个小时60分钟,一分钟60秒。
不不不,我没有时间,不不不,时间不喜欢我,嗯,时间和我没有关系。
那么我到底是什么,我才12岁,脑子里只有无数妹妹死亡的画面。
我可以否认这些画面的真实性,但我绝对不能否认,我有一个叫做戴小晓妹妹的事实。
我是个孤儿。
直到我13岁,这一年,我对时间,才有了一个确切的概念,不不不,是时间选择了接纳我,我有了时间。
没有上学,没有工作,没有家。
每天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被抓住了,他们也会因为我年纪小而放过我,本以为能被抓进派出所包吃包住。
可他们根本就不要我。
突然有一天,在我对一辆杂牌摩托车上的行李包进行盗窃的过程中,我发现身后站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