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夕还活着!”金芒似乎是知道她的担忧,又追加了一句。
纳兰怜月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容澈也气喘吁吁的跟上。
不管怎么说,总算屠戮魔尊这次没有食言。
纳兰怜月跑过去扑在丈夫身上,好在言夕的气息虽弱,却有起伏。
“我先带着言夕去容澈府上,纳兰你与容澈慢慢回来。”金芒将言夕扶上自己的飞剑,匆忙道。
纳兰怜月知道丈夫必须马上医治,眼中含泪道:“拜托了!”金芒点点头,带着言夕向京城飞去。
容澈道:“岳母,您骑马回京吧。”
纳兰怜月问:“那你呢?”
容澈道:“我跑回去,在城门口跟守军借一匹马。”
“好。”纳兰怜月此时也的确无法御剑飞行了,便点点头。
在容澈的搀扶下上了马,突然回身道:“容澈,真是难为你了!”
她指的是为了救他们夫妻而变身的事情。
“这是小婿应当做的。”容澈只是淡淡的说。
纳兰怜月微微颔首,想着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便道:“那我先走一步。”
容澈深吸几次,缓了又缓,这才迈开腿跑向京城。
金芒拍了轩王府的大门,看门人战战兢兢的打开一条缝隙,不敢把身子向外探,因为王爷嘱咐过,门外就是在防护罩之外了。
“金……金前辈!”他认得金芒,赶紧开门。
金芒就闯了进去。
言夕被安顿下来,与此同时太医也请了过来,也来了一位供奉。
太医给言夕包扎,供奉给言夕输入灵力维持心脉。
金芒去了后院花园,她必须把言卿正给叫出来。
纳兰怜月也赶来了,就守在丈夫床前寸步不离。
容澈回来后让人去皇宫送了信,就去了客院,询问了太医言夕的伤势。
供奉出来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正想调息一会儿,看到了容澈的脸色。
“王爷怎的如此虚弱!”他上前一番查探,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容澈已经倒下。
又是一阵的抢救,容澈总算是缓了过来,脸色好些了。
而言卿正终于在金芒触发了她设下的警戒禁制后,从闭关中醒来。
“金芒姐姐?你怎么回来了?”言卿正很意外,因为尚且不足一个月,金芒怎么就回来了,而她看到了金芒脸上的凝重,急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金芒长出一口气,道:“卿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言卿正蓦然紧张起来。
言夕救过来了,可是人还没醒。
纳兰怜月问过金芒之后,找来容澈,让他去吩咐人去做了一件事。
容澈刚出去,言卿正就进来了。
她冲了进来,见到纳兰怜月尚且来不及说话就看到了母亲身后床上脸色惨白,身上多处缠绕着绷带的样子。
“扑通!”她就跪下了,膝行到言夕床前,脸上带着惊恐的泪水,一双大眼睛不住的在父亲的伤处扫视。
“卿儿,你出关了?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纳兰怜月心疼的说。
言卿正的声音都在发抖,她后怕不已。
“母亲,母亲您还好吧……父亲他……他……”
“母亲没事,你父亲也……”也没事吗?纳兰怜月说不出违心的话,因为豆大的泪珠就忍不住滚落下来,她又何尝不后怕!
想起言夕遭受过的折磨,纳兰怜月心如刀绞。
言卿正就忍不住咬住下唇,更加自责了。
“卿儿,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纳兰怜月想要拉女儿起来,言卿正却纹丝不动。
“母亲,是女儿连累家人,给您二位带来如此灾祸,让女儿跪着吧,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些!”她哭道。
“你这孩子!”纳兰怜月哪里拉得动言卿正,便假意道:“卿儿,母亲头晕,扶母亲一旁坐坐。”
言卿正赶紧站起来扶住纳兰怜月,紧张的问:“母亲,您先坐下休息,我去请太医!”
纳兰怜月一把抓住她:“卿儿,母亲只是想你起来。我们是一家人,本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说什么连累!”
言卿正泪如雨下,当即坐在纳兰怜月身旁,扑进她怀里,哭道:“都是女儿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我们可以抵挡得住……”
“你年纪还小,论起阴毒,怎么敌得过那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纳兰怜月安抚女儿。
言卿正真的受教了,而且当真可以称得上是血的教训。
她总算是认清了,为什么自己那般背弃师门,闻人冲等人反应都并不那么强烈,只是偶尔会发一通大火,原来都在暗处谋划!
自己想当然了,原来人家看着自己的“胡闹”就如同看着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就如纳兰怜月所说,论起心狠手辣,自己跟人家都不是一个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