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传送阵应该不是单向的。”
“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去研究一下那个传送阵,要么就想想离开是不是需要什么令牌,就跟先前我们找到的那个令牌一样。”
两人又分头找了找,过了几个时辰,二人一无所获,不过言卿正找到了一些能够食用的灵植,两人分食了,容澈便让言卿正在软塌上休息一会儿。
“你呢?”
“这里有椅子。”容澈指了指书桌后面的宽大的椅子,随即他想到女孩儿可能怕不方便,便道:“外面也有桌椅。”
“可是在椅子上不会不舒服吗?”
“至少还有椅子。”
言卿正想到两人自从进入苗儿山以来,基本上都是风餐露宿,倒也释然了,道:“又不是没在一处休息过,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容澈心中一喜,点点头走过去,看了看方位,默默的把椅子调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软塌。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言卿正觉得自己对这个男子有了很多莫名的感情。
她还太小了,不是很懂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觉得这个人再也不是无所谓的路人了,他在她心中的分量逐渐向家人靠拢。
两人就在洞穴中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查看研究生活,好在灵植很多,不至于饿肚子。
红鲤回到了院子,却再没有人来。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心中也焦急万分,只有她自己知道,秘境开启的时间是有限的,在有限的时间内找不到离开的办法,那么秘境再次关闭之日便是她再度沉睡之时,她只有等待下一个千年才有希望了。
可她不想再那样被迫沉睡了,她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去,九蛇在秘境中虽然养尊处优,但是它经常出去执行任务,回来后就对外面念念不忘,尽管出去十分危险,但它从没有停止过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这种强烈的渴望也影响到了红鲤,她也有自己的担忧。
九蛇有一次从外面回来后,就有了身孕,虽然不知道后来它的孩子去了哪里,不过九蛇后来的悲伤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只不过在主人面前,九蛇小心翼翼的隐藏了。
红鲤有一次问过九蛇,到底在难过什么,九蛇却怜悯的看着她,让她有机会一定要离开主人。
她再追问九蛇却不肯再说了。
后来主人和九蛇都失踪了,她自己也被迫沉睡,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她提前了十几年醒来了,这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洞府,她花了十几年时间让自己化形成人,却只能投放一个分身出来。
她寻找了整个秘境,千年过去了,所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了,不论是曾经的仙人还是凡人,还是其他灵宠,都已经不在了,除了当初跟随主人离开的那些仙人,整个秘境竟然只剩下了她一个生灵。
好在秘境终于开启了,进来这么多的……凡人。
是的,在红鲤眼中,只有先天境界的修者,也不过只是凡人而已。
她的分身投放时间有限,时不时就要回去本体。
过了一个月,她忽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那个传送阵的存在究竟有什么必要。
所以她悄悄的潜回去察看,见两个人都在,而且还在不断的摸索,她就放心了。
她很奇怪,这两个人明明处在这么绝望的空间内,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焦躁?她们不知道她们等同于被困死了吗?
好奇心被勾起来,她便经常过来偷偷的看着他们,她以为她们肯定会对她恨之入骨,谁知两人的谈话中几乎不提起她,偶尔绕不过去也只是很平淡的提起,就像是在说一棵树,一座房子。
红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再见这两个人,明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完全可以了结了他们,可她却如同做了亏心事一样,只在暗处悄悄观察两人。
她的时日不多了,可是却浪费这么多时间来偷看这两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决心这是最后一次来了,也就是这一次,她默默的在一滩水渍旁路过时,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个女孩子送的仙衣。
蓦然,红鲤站在了洞外,她突然想明白了,这两个看似无用的人,她却下不了手的原因。
她……不讨厌他们。
她……其实挺喜欢他们的。
言卿正忽然感觉一阵轻松,容澈看了问道:“怎么了?”
“那种感觉消失了。”这段时间她总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容澈也有,这是来自军人的直觉。
两个人相视一笑,这地方除了他们二人,只有一个红鲤了。
红鲤应该已经离开了,言卿正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只是不知道裴前辈和金芒姐姐怎么样了,还有……”她不经意的带着一丝愁绪,“不知道火长老和师兄们怎么样了,大家都在这个秘境里,都有什么样的境遇啊!”
“吉人自有天相。”
“福也好祸也好,都是各人的缘法……我不过白担心一场。”言卿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