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其似乎也联想到这点,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次日清晨,樊明志在疼痛中苏醒,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疑惑的脸,吓得他下意识往后退,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架子上动弹不得。
对面站着的男子神色冰冷,削薄的嘴唇紧抿,黑色的眼眸漠然盯着他,樊明志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恐慌道:“你们是谁?为何绑我在这!”
男子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樊明志,幽州人士,舞象之年通过秋闱,于半年前赴承源京参加春闱,因同考生舞弊一事被迫留在承源京参加来年春闱。”
“我记得,孟国公很看重你,你为何会与梅姨娘有牵连。”
听到‘梅姨娘’三个字,樊明志脸色变得煞白。
苏宁:“别装聋作哑,你和梅姨娘身边的婢女没少见面吧。”
陆君其淡淡瞥了她一眼,觉得有点多嘴。
樊明志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的,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陆君其没有那么多耐心,让元川拿了烧红的烙铁过来。
樊明志到底是个文人,除了整日苦读没受过苦,看到通红的烙铁散发热气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瞬间联想到烙在身上会多么痛,立马开口:“我说我说。”
“是梅姨娘先找上我的,她找我是为了借子跟孟夫人争宠,近两个月过去梅姨娘还是没有怀上,她一生气便派人想灭口。”
苏宁和陆君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惊天大消息。
梅姨娘是有多大的胆子敢给孟学义戴绿帽子,更何况樊明志还算是孟学义的半个门生,要是孟老头子知道这事不得气死。
陆君其脸上没有太多惊讶,“说下去。”
樊明志愣了愣,“就这些了啊。”
陆君其眼神微动,“说!”
樊明志听到声音害怕得抖了抖,心虚显而易见。
他哭丧着脸,“我真的把该说的都说了。”
陆君其没有接话,身后的元川把烙铁换成鞭子,朝着樊明志狠狠甩过一鞭子,随着‘啪’的一声,他的衣裳立刻破了一道口子,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苏宁站在陆君其身旁莫名有些庆幸,还好靠甜言蜜语哄住了他,不然这几鞭子她肯定受不住。
元川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一连又打了两鞭子,樊明志最后实在受不了刑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伤口上一遍遍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痛得连声嚎叫,额头满是汗珠,“沈大人发现我跟梅姨娘的奸情,威胁我替他做事,否则就要将这事捅到孟国公跟前去。”
陆君其目光一冷,问:“沈瑞要你做何事。”
樊明志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说出口,“他……他要我把几封有关收买举子的书信放到孟府。”
苏宁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朝廷本就对春闱舞弊一事查得甚严,多少人受牵连被抄了家,一旦被查出和举子互相勾结,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沈瑞好狠,他这么做是想置孟学义于死地。
朝中除了林邺成根深蒂固无法撼动之外,也只有孟学义的地位能和沈瑞与之一较,沈瑞视孟学义为眼中钉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却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孟学义倒台,朝中势力定会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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