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李澄,是陇西郡公李昞之嫡长子\李澄抬起头,整个人历经大变,看起来沉稳了不少,不像当初眼里带着清澈的愚蠢,这人嘛,都是需要历练(搓磨)的。
\哦,是你呀,怪不得朕觉得有些面熟\兮辞好像刚刚看出来一般,说完便止住了。而兮辞漫不经心的态度也让梁国公有些如坐针毡,这下子把李澄给整愣住了,但是想着自己的冤屈。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接到了他舅舅的鼓励,\禀圣上,草民要告继母独孤曼陀诬陷污蔑草民杀其亲女,还买凶刺杀草民,请圣上仁慈,还草民清白\,说完特别实诚的磕了几个响头。
此时独孤老爹也站不住了,\胡说,明明是你嫉恨亲妹,连通母家亲信杀死了我那刚出生的外孙女,还在此侮辱吾女清白\。
\独孤伯伯,如果我真像独孤曼陀控诉的那样,嫉恨弟妹,只消趁父亲出巡不在府中之时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将她杀了,何苦要等在她生产之时,还去女留母,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李澄说这话时,很是激动,也是蒙受不白之冤,若是视若无睹才不正常。
\诡辩,天下有哪个女人会用自己孩子的性命陷害别人?\老爹为女抱不平,不相信自己二女儿居然是这种人,在他看来,二女儿哪怕爱慕虚荣,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别人不会,她会,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清白都可以舍弃,又何况一个无法继承世子之位的女儿呢?\李澄一激动起来口不择言已经忘了他舅舅的叮嘱。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嫁给我父亲吗?还不是因为她婚前就与我父亲春风一度,本来她想爬的是我的床,她嫌弃杨坚大哥官职低下,嫌杨家没钱,所以她与我多番接近,不仅约我去猎场叫我表哥,还告诉我伽罗和辅城王早就不清不白\
李澄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他舅舅还有不少大臣脑门都冒汗了,这皇家秘辛也是他们能听的吗?他们还没活够呢?还有李澄的舅舅看着这与预计截然不同的走向。
本来他是想让李澄敲登闻鼓,圣上一向圣明,李澄也是被逼无奈,更何况此事是独孤曼陀理亏只要运作得当,不仅李澄的命能保住,陇西郡公府还有梁公府也能得份圣上的愧疚,不至于逐渐落魄。
可现在他这个蠢外甥完全放飞自我了,把独孤家的面子里子一下子都扯下来了,这可不是在拉愧疚,这是拿九族在开玩笑呀,他都想晕了。
独孤老爹看自己家的丑事就这么被掀开了,顿时感觉脸上像是被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背影都佝偻了许多,\来人,给定王赐座\。
兮辞的话音中听不出喜怒,可是在场的人除了独孤老爹林白还有宇文护,其他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怒年轻的帝王。
听到兮辞的声音,李澄也清醒了不少,有些后怕,周围都静了起来。
\李澄,朕既然设了登闻鼓,自不会不许人敲,但是断案素来讲究一个证据,你刚刚的话可有凭证?若不然,就是污蔑郡公夫人和皇室的声誉,流放边疆却无召而归,罪加一等,论罪当诛\,兮辞平静的语调却让李澄芒刺在背。
后悔自己一时不忿,不分轻重,\草民一时激动口不择言还请圣上恕罪,但草民蒙受不白之冤怎能安心存活于世,草民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请圣上允许草民带人证,以证清白\。
\带人证\
人证就是当初给独孤曼陀接生的稳婆的家人,还有两个有独孤曼陀信物的杀手,证据确凿,听见\啪\的一声,老爹晕了过去,被身旁的宇文护给扶住了,看着兮辞询问兮辞的意见,\去侧殿,传太医,退朝,此事改日再议,李澄暂时关押\。
兮辞直接去了侧殿,她知道她爹没事,受的刺激也不小。
等太医开完了药,兮辞也出了侧殿,身后跟着林白和宇文护还有宇文邕,三人一同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兮辞坐在了龙椅上,随便抽出了个折子,就扔向了宇文邕,\宇文邕,你可知罪?\
宇文邕是个聪明人,知道狡辩无用,直接跪下认罪\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