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就在赵煦携黛玉回京途中,尤老娘一家准备登门宁国府。
贾珍、尤氏忙吩咐备轿,打发贾蓉亲自去接,不过半日功夫已接了家中来。
那贾珍见着二姐儿,三姐儿时,已觉容貌出众,气度不凡。
当初见时还是尤氏刚嫁过来,不想一晃四五年已往,只觉从天上降下一对仙女儿般,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
见到贾珍的眼色,尤氏便知不大好。但几年不曾和“娘家人”亲近,心中也是喜悦,忙叫人打点住处,就在东南角上有六七间房舍,原先空着,也甚宽敞。
贾珍带着尤氏亲自去给尤老娘请安,见姐妹两个穿着平常,珍哥儿笑道:“你与秦氏当着家,十月份天气开始转凉,拿上几匹布送些衣裙来,别让妹妹和老娘受委屈。”
尤氏捧着四五个月的肚子,拨了几个丫头过去服侍。
尤老娘笑的合不拢嘴忙说:“这府里哪能受委屈?派那么多丫鬟下人伺候,老婆子只能帮大姐儿照看照看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姑爷只管说出来。”说完看着尤氏的肚皮笑,说了一车的吉利话。
尤氏倒真被老娘说的心里美滋滋。
至于贾珍脸上的笑就有些耐人寻味。
那尤二姐见房舍宽敞华丽,一时好生羡慕,虽有些羞涩腼腆,却还是忍不住坐在床边掩嘴儿笑道:“咱们横竖闲着没事儿,也怪闷的,能帮着姐夫,姐姐时自然很好。只怕我们没这份能耐,办不好呢。”
“一家子骨肉客气什么?”
贾珍愈看二姐愈是喜欢,却也不至于刚来就准备上手了。珍哥儿一惯爱软磨硬泡,糖衣炮弹哄着姑娘半推半就,直接强扭来的瓜,他倒不怎么受用。
“二妹妹太客气了,这府里没什么要紧事儿需要帮忙的。只管安安心心住下来,平时各处瞧瞧,照看一下也罢了,倒劳烦费心了。”
尤二姐笑盈盈地点着头儿,一面又低下头摆弄衣角,又抬眼来瞟贾珍。
“三妹妹呢?” 尤氏问。
一说三姐儿,尤老娘就泛苦赔笑:“方才还在呢,这丫头拴不住!”
“秦氏害喜的厉害,三姐儿估计去那边瞧她了吧?”尤氏猜疑道。
果不其然。
尤三姐对贾珍由内到外的厌恶,又不好当面直说,一会儿功夫便说要去找秦氏。贾蓉见父亲那边不好介入,便在三姐儿身上下功夫,献殷勤。
秦氏因害喜的厉害近日恹恹的,粘在床上养着宝贝胎,御医都说她这肚子里怀的是个小子,府里都调笑:既是个哥儿怎么不爱捣腾?安静的像个小小姐儿。反倒是尤氏那边像没事儿一样,天天穿来穿去,活蹦乱跳,定是个顽皮的。
“我倒想起来陪三姨走动走动,偏手脚肿的一步也不想动哩。”
三姐儿忙扶她坐起来,“什么三姨不三姨的?倒把我叫老了,屋子里又没旁个,咱们只以姐妹相称如何呢?”
秦氏也爱她的直爽点头应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会儿,约定到时看尤三姐舞剑,见秦氏有些乏了忙退出来
贾蓉见终于逮住单独相处的机会,屁颠颠跟了出来,两只手拢在袖子里,跟在后面嘻嘻地笑。
偏三姐儿性情豪爽,行为豁达,故意逗着贾蓉。
和他调笑时,便做出千娇百媚的姿态,万种风情,直哄的贾蓉灵魂出窍,心痒难捱,只以为这三姨是个好骗上手的女子。
“蓉小子你过来。”尤三姐姿态妩媚地从荷包里抓出几颗瓜子儿,故意咬开吃了一半,摊在手心里问:“你还吃不吃?”
“吃、怎么不吃?三姨赏我的便是丢在地上也要吃呢。” 贾蓉猴儿上身似的蹿过去,一把抓住尤三姐的手。
三姐儿眉毛一立,瞪起眼睛把贾蓉推开,瓜子直接扔在地上骂道:“好没脸的混账东西!不过和你玩笑玩笑,你倒真来了。” 刚发完怒,又暧昧地一笑 ,用绣花鞋尖儿指着地面的瓜子,葱段儿似的手指在贾蓉面前一勾:“来啊捡起来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