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
隆庆帝揉着眉心批阅奏折,但看到上面奏报的内容多数都是关于学子闹事的事情,登时脸色沉了下来。
“荒缪!”
“轮胎的营生朝中近半的勋贵百官家庭中,哪个没有用?”
“朕养着他们何用,这时候却怎么没一个人站出来,难不成由着学子和个别文官闹?”
内监大总管戴权见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躬身侍立在旁,作为天子的伴伴,除了拍马屁逗乐子,当然也要随时准备跪下当出气筒迎接皇帝的怒火。
而他放奏着的时候特意把学子围堵工部那份摆在最上面。
毕竟工部里那位关系特殊点。
“哼!”
隆庆帝轻哼一声,把那些请奏移出新学的随手丢在地上:“冥顽不灵,迂腐不化!工业的成效明摆在眼前,都成了睁眼瞎。”
顿了顿皇帝瞥向一边的戴权:“今年工部生产的橡胶品,盈收账单什么时候能总结出来?”
戴权小心翼翼不确定道:“按照以前的旧例,工部那边李尚书多在三月左右,但今年增入了工业司,也许要迟上几个月?”
“不行!”
隆庆帝摆了摆手,蹙眉摇头:“那么久?朕要尽快知道工部的盈收。”
皇帝不由分说的道:“一会你去给朕传口谕,着令李清河他们十天之内,把其它司的事情撂开,先总结出工业司部门里橡胶产品的账目。”
“然后由各衙门在京城张贴,公布出去,让这些睁眼瞎好好瞧瞧,单单一个工业司就为我朝创造了多少收入。”
“工业和新学都不可缺,至于他们谣言的祸国殃民、荼毒老祖宗传下至今的文化,完全是信口开河。”
等戴权应了是。
隆庆帝才继续拿起一本奏折,一面问:“那些学子们没有为难忠顺王家的小子吧?”
“奴才倒没听闻工部里小王爷受伤或出事的消息。”
“那小子机灵着。”
皇帝微微颔首,显然对侄子的自保能力很肯定。
“今年送来的秀女名单朕已经选好了,一会子你派人呈给太上皇过目。”
谈及今年选秀的名单,皇帝有些摆烂的心思,反正那上面的女子多数都是勋贵家庭出生的。
即便再不喜。
也要做样子选两三个出来。
吴天佑家的女儿。
修国公家的、以及齐国公家。
最后荣国府……
“等等、”
隆庆帝忽然又从奏折中抽出秀女名单,用御笔在贾元春的名字上斜划了横线,喃喃自语道:
“前儿太上皇让朕给煦儿张罗亲事,特意提及荣国府女儿…”
“但朕金口玉言已经答应那孩子世子妃人选、”
皇帝再次把秀女名单丢到戴权手上,命摆驾凤藻宫。
至于怎么安排贾元春。
那就去问问皇后的意见。
………
反过头来再说赵煦。
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翻看最近杂工所送来的橡胶样品,以及内务府卖出去的账单。
当然作为皇帝关心的政策之一。
头分都是先呈给他老人家观摩,故此赵煦这实际掌舵者,反而看的是复制版本。
了解完日常课业后。
就要开始成为测试员,查看东西的合格质量。
他一边用手拉扯实验小雨伞的弹性,一面比了比长宽度,遂认真道:“厚了点这样会导致刺激点下降的,特别是那方面本就不怎样的男子。”
“让他们尽量在打磨薄一些,最好能达到肠衣的效果。”
虽说齐永昌他们承认了这位小赵郎中有些本事,总能异想天开,但这回新研制的产品也太不入流了。
犹豫半响齐永昌提出疑问:“已经有了肠衣,为何还要花费时间去成本去造新的?”
“不!”
赵煦摇了摇头笑道:“动物肠衣容易破裂流出子孙,且太腌臜易生病也罢了。最重要的是有对女性伤害颇大。”
最为思想保守的所正马长有却是不认同道:“自古都希望多子多福、谁还嫌子嗣多的去特意滑掉?也就青楼那些三九流的地方肯为这东西的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