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是几个地痞小流氓,来后廊上讨银子。
其中贾芸就欠着对方二十两。
“什么胡说?今儿可要还银子了,不然你认几个爹也不成。” 说着叫张帆的小混混,一指赵煦。
“哎哟!”
赵煦哪能惯着小杂鱼?二话不说用力掰他的手指,疼得这厮脸红眼凸,跳起脚来暴呵:“哎哟~~小兔崽子还不放开?不想活命拉。”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璜大奶奶在后厨听见动静,忙把手在裙摆上擦干净,急急跑出来劝解。
“这不是张爷吗?别动手啊,大家都是熟人,给我们爷一个面子如何。”
张帆痛骂道:“放你娘的屁!也不看看谁哪个动手?哎哟,爷的手指都快给这小子掰断了,你快叫他松手啊。”
“赵公子您看?” 璜大奶奶赔笑着脸。
赵煦冷笑一声,正眼不想搭理小混混,大马金刀坐着,纹丝不动:“这杂毛打两赵爷爷是个软柿子好调侃的不成?今儿他要么留下一根手指,要么磕头认错。”
“给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磕头?”
张帆不屑撇嘴,忍着疼吆喝身后的两名小混混:“愣着做什么?还不给爷打。”
这等小杂鱼,都不肖赵煦起身。
他将长条凳子用力一蹬出,那长凳立时飞出去,砸在刚从前面冲过来的小混混肩膀。
“砰”地一声闷响,直接撞在私巷街道上,连眼皮子都没抬已经晕了过去。
“这——” 后面还想冲上来的小混混,立即停住脚,看向张帆,咽了一口唾沫嘿笑道:“哥,这小子是个练家子,要不我回去给你叫大爷来。”
“还不去!”
那小混混慌不择路,抬腿就跑。
赵煦一只手死死掰住张帆,他只一想翻身,就在使上一分力气。
面平气和扬了扬头对贾璜媳妇笑道:“还不上酒菜来?”
贾芸不至于吓坏,心中还是担心不已 ,坐在旁边不敢甚至忘记开口。
……
却道璜大奶奶回到后院,被胆小怕事的丈夫贾璜拦住:“外头怎么了?我怎么听见打斗。”
“刚才不见你出来?躲屋子里晒你的牛黄狗宝去了?”
贾金氏没好气横了一眼丈夫:“还不是你们贾家的好侄子芸哥儿。借人家银子,被调侃几句怎么了?” 璜大奶奶还是知道谁轻谁重,一点也没提是姓赵的挑头。
“你瞧芸哥儿和谁来咱们这吃酒了。”
贾璜哪有心思猜这些个?不耐烦催促道:“管他和谁来吃酒?昨儿进账的银子呢 ,快拿些出来,我有要紧的事儿。”
“滚,老娘没银子。”
贾金氏闻言,登时就母老虎化身,一把推开丈夫,撒泼道:“没出息的囊球货 ,还是荣国府的亲戚呢?还不如人家一个外来的本事!我哥哥前儿来找我,说想让金荣进贾府族学里。”
“这都多少日子了?你怎么还没去求府里的老爷——不是说小事一桩么?我可就金荣这么一个亲侄儿,你不帮他进贾府族学,就去书房里觉去,别碰着老娘!”
贾璜恨不能把妻子的窟窿眼儿堵上,一面小心翼翼查看外面动静,一面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赔罪,诉苦道:“我的姑奶奶!你别嚷,叫外头听见我还有什么脸面?我这会子就去府里求政老爷还不成吗!”
金氏听了这话,声音立刻降了几度,嘴里还是不快道:“今儿晚上我可要听到答案,亏你素日里常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好歹你还是荣国府的子弟。东府那边贾芹那小子两个表弟,叫香怜、玉爱的人家怎么先进族学了?”
见妻子蛮不讲理,贾璜瞪了她一眼分辨道:“蠢妇,你也说是东府旁戚。宁国府珍大爷系两府的族长!安排几个人进族学有什么奇怪?”
金氏立马叉腰又待骂几句,贾璜忙伏低姿态软下来说好话。
“嗳、嗳、嗳,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