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贾蓉脸上一喜,可他心里知道。眼前姓赵的无故拿捏他的把柄,铁定没安好心,少不得要哄着他、依他。
“你、你真的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尤氏半信半疑。
“尤嫂子不信我?”
“我没那意思……”
“我记着你的情便是。”尤氏唉叹一声,侧身屈膝福礼。
赵煦忙上前扶住她有些发抖的双臂,嘿笑道:“嫂子见外了,以后少不得还要承望嫂子照拂。”
刹那间一接触到,尤氏整个葫芦似的身形就软了半边,站立不稳,慌乱摇头:
“不成!”
她娇呼一声,下意识抬手掩住两岸青山,藏着愈发饱满的恩物,腾出一只手发力将赵煦推开:“不成的!”
什么成不成的?
这妇人在脑补什么。
那贾蓉瞧在眼里,只恨得后牙槽发痒。
怪道你来捉我的过错,原来也是惦记着我们家熟桃吃。
赵煦赶忙拉开距离表现出一脸错愕的样子。
尤氏脸上有些挂不住,想来自己人老珠黄误会了赵兄弟,他年轻英俊怎会对自己有那些龌龊想法?
只有贾珍父子才会这般禽兽不如!
赵煦忙居中打了圆场,又半真半假的搡了贾蓉一把,催促道:“我还找你父亲谈事,出来耽搁那么久,只怕一会子派人寻来了如何收场?”
“对对对。”
贾蓉反应过来,这时才笑着陪他去了天香楼,临了又去库房抱来洋酒。
两人一走,尤氏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登时就瘫坐在地,抬手捂住狂跳不止,仿佛快要从衣裳里蹦出来的良心。
却说两人心照不宣一路来到天香楼,就见几个小厮站在阁楼无精打采。
贾珍在上面瞧见儿子墨迹半天才来,不由拿手指着他不悦道:“你这半日功夫想必又躲清闲去了?来啊!给我啐他。”
守在下面的小厮闻言立即走上去,先悄声服软道:“蓉大爷得罪了。” 然后就照着贾蓉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贾蓉也习以为常的埋头拿袖子擦拭,鹌鹑似的解释:
“儿子在路上遇见一时迷路的赵叔叔,所以来迟了些。”
贾蓉比赵煦还年长一两岁呢。
不过俗话说的好。
摇车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子。
辈分这事儿在古代没什么好稀奇的。
直到贾珍扫见赵煦 ,这才懒得继续骂贾蓉,笑着迎下来道:“你便是赵兄弟吧?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我听琏兄弟提起过你,年纪轻轻肯出来打拼家业的少年人实属难得,不像我那孽障。”
眼前这三十五六岁,留着两撇小胡须,神色猥琐的中年男子正是宁国府贾珍。
“缪赞了。”
“我瞧珍兄弟家的蓉哥儿也挺不错嘛。”赵煦刻意拍了拍贾蓉的肩膀。
贾蓉立即伏低做小,略弯身子拱手谦虚道:“不敢跟叔叔比。”
贾珍瞥了一眼蓉哥儿,语气冷淡,似捡回来的儿子般耻道:“他这孽障有赵兄弟一半能耐,我这家门何愁不兴?莫要说他,走———我们上去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