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泠……没了。”
李立愣在原地。
“诶，你小子又开玩笑。”
他干笑道，听对面没动静，他又怯生生地问了一句：“开…开玩笑的…对吗？”
“小泠…没了。”华光叹了口气，声音之中满是深沉。
李立想不出来可以说什么，他甚至连怎么安慰华光都不知道。
“安排好后事吧。”
李立感到万分无奈，人死不能复生，他还是想知道小泠的死因，至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
五分钟后，三名身穿暗棕色风衣的身影提着刀出现在李立之前所在的地方，“诶？不是说有六个下阶神要杀吗？”
他们目光看向地面上，不断地扫视着。
为首的青年叹道：“这都多少次了，要是每次都被那个家伙抢人头还怎么过绩效考核！
另一名青年哀怨道：“得了吧，老爹说那货过两天就得来这里报道，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被碾压了…”
三人来到下阶神明的旁边，各自将小刀插进尸体的胸膛中，在摸索了一阵过后纷纷拿出了一颗淡蓝色的泛着光泽的珠子。
…………
到了小泠死亡的地点，李立先是一怔，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令旗。
两人对着这具尸体鞠了三躬，随后拿出裹尸袋把他的尸体装了进去。
“大立，你看得出来是人杀的小泠吗？”
华光近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不是，是神杀的。”
听到李立的回答，华光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管那个破神明，什么封建迷信都往上面套，小泠死了啊！他死了啊！你能不能别踏马开玩笑了！”
“谁踏马开玩笑啊！就是神杀的你踏马怎么就不信啊！你丫不动就踏马别瞎比比，小泠死了我不难受？”
话音刚落，他便拔出那把令旗，一折为二，又划开手指，在小泠的尸体旁郑重地发誓：
“我，李立，必为刘泠报仇雪恨。”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许久，带着小泠的尸体回到了地下城。
“存尸。”
“好的先生，一天一共五十元。”
李立摸了摸兜，翻找出一些零零碎碎的钱币，“喏，给你。”
他把五十元点好交给前台，把尸体交给了工作人员寄存。
“你身上还有钱吗？要不我救济你一下？”
华光问道，他看李立兜里的钱快没了。
“不用，这两天勤快点就是了，我怎么能不替兄弟继续活下去呢！”
他说完之后便跟华光道了别，他现在身上连十块钱都不到，再聊下去自己的小电驴的电瓶怕是要被人偷掉了。
他骑着小电驴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耳机里放着今天的午间新闻：
据专家分析指出如今陆地上的噬物屏障距离已经达到了地面高度平均值之上的一百米处，专家推断，今后噬物屏障很有可能继续向下移动，届时请各位居住在高楼层的居民朋友们下撤前往新的定居点……
到了家门口，他看了一眼底楼的窗口，露出了向往的眼神，但很快便黯淡了下来，这不是他现在可以想象的。
李立登上六楼，这是整栋楼的最高一层，危险系数自然要比底层高不少，可是也没办法，他买不起更低的楼层。
他躺到床上，把床头柜上的一张老照片拿到手上摩挲着，“我又永远失去了一个亲人，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爸…”
他昏昏睡去，至少在梦中，他可以不用挨饿……
整个下午李立就没醒过，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被趴在脸上的小老鼠强行吵醒。
“去！”
他推开旁边的窗户，抓起老鼠尾巴一扔，随后关上窗户倒头就睡。
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李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看着手机通讯录上的“华光”二字，迟迟没有点下手。
他闭上双眼，很快便再次进入了梦乡，一直睡到了次日早上九点。
与此同时，华光火急火燎地来到李立家楼下，他的人手上还提着两个馒头，晃荡着跟他一起上了六楼。
“呼…大…大立！有个重要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