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极少连名带姓的叫他,而一旦这么叫了,便说明事情非常严重。
李刻再一次俯下身去,“刻不知道母亲说什么,如果打儿子可以让母亲消气,刻甘愿……”
不等他说完,长公主一声嗤笑出来,嫌弃的无以言表。
他瞬间住嘴不敢说话。
屋内一片寂静。
李刻知道母亲一直在看着他,她的目光就像能穿透人心,直看到他最深处,他所有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他自小就怕她,她严厉、高傲,对他要求极多,却少给笑脸。
他才智平平,自小就收到她无数失望的眼神。
成年后,也没有给他谋个一官半职,让他一直顶着大公子的名号,一事无成,受人耻笑。
给他挑了一个不显贵不美貌的妻子,还──
怪不得他逃离长公主府,与父亲一直住在九安居。
“本宫知道,你一直恨本宫,不给你谋个差事。”
长公主缓缓走向主位,常宁嬷嬷小心的为她倒茶,默默的立在她的身后,低垂着头。
“儿子不敢,母亲一定是为儿子好,儿子怎敢心有怨怼。”
他这句话说出,又一次惹来长公主的嗤笑。
“李刻,你看看你自己。”她本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奈何这个儿子光长岁数,不长脑子,
“你自小便与你父亲和妾室亲近,对本宫心生怨念。念书念不好,习武又怕疼。”
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行,但是别人说出来又格外刺耳,“儿子愚钝……”
“确实愚钝──这把年纪了,连害人都只会些内宅下作手段,还没成功。”长公主冷笑,
“蠢成这样,能做什么差事?”
李刻一副冤枉的模样,哭丧脸,“母亲在说什么,儿子不懂……”
受不了他的装样,长公主越发看不上他,“若是不懂,就是真蠢;懂了还装样,更蠢。
使点子计谋,漏洞百出,偏又不够狠,留下无数破绽,被十几岁的姑娘一眼看破。”
她恨铁不成钢,“你儿子都比她大了!”
李刻呼吸加重,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长公主气的发笑,又一次失望的看他,“比起你算计手足,你的无能更让本宫开眼。”
皇家之内,手足之情本就稀薄。
就像她一路走来,手上难道就没有亲人的血?
“若是给你官职,你如何面对官场上如狼似虎的拼杀?靠这些连十几岁的姑娘都对付不了的内宅手段?”
可以不够聪明,但是要懂得用人,但自作聪明,就是大忌。
“她一个女儿家,又碍不了你什么,你的目的为何?”柔泽终究会嫁出去,又无心权力,她不明白他的意图是什么。
李刻眼神闪烁,依然不肯吐露半个字。
长公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又见他摆出这个模样,心中一梗,一脚踢向他的肩膀,
“在李有覃身边学的什么样子!半点担不起事,你是个男人吗!滚!”
被踢倒在地的李刻爬起来,又磕了一个头,“是,儿子告辞。”
说完便起身笼起袖子,慢慢后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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