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了?好。”
“光禄寺少卿夫人?既求到我这里,便拨几个人追上去,把人抢回来。”她想了想,“莫要声张,先悄悄带到我这里来。”
半柱香的时间后,院外一声尖叫,“有贼人!”惊动了各房住客。
屋内烛火亮起,各房内人影攒动,各自询问着情况。
也有漆黑一片安然不动的,由僧人在敲门询问。
普济寺的和尚带着武僧,合并寺内在住的官宦夫人纷纷聚集前来,
“敢问郡主安好?”
“郡主可有受惊?可否让我等见一面?”
吵闹间,常嬷嬷冷着脸从屋内走出,“吵什么!郡主让你们进去。”
人群中,几只眼睛互相传递眼色。
人们在侍卫的催促下收敛行为,跟着常嬷嬷往郡主的客房行去。
郡主居住的客房是一处封闭的小院,此时灯光大亮,柔泽郡主一身整齐的行头,单手撑着额,眼神平静的看向下跪的众人。
“得知郡主安好,便安心了。”
李歆对于这种废话当没听见,问赶来的大和尚,“怎么回事?”
“寺内有住客房内发现迷香,昏睡过去,只见着几个黑影,并未见人。”和尚停了停,“所幸没有受伤,只说掉了些钱财。”
“带几个人去查查,”她吩咐身边的侍卫,“去看看,究竟是何方宵小。”
“是,郡主。”
和尚带着武僧和侍卫离去,李歆对着剩余的女眷们无奈道,“即使丢了些钱财,也无甚大事,明日报官就行。”
“不!这些秃驴说谎,分明是、分明是从道县流窜的采花贼!”
“胡说!佛门重地哪里来的采花贼?!”其中一位妇人捏着帕子骂道,
“谁家的瞎眼碎嘴婆子胡说,若是我家的,早便打杀了!”
她们好几家都带了闺女一起,若跟“采花贼”三个字扯上半点儿关系,还要不要嫁人了?!
“夫人您不知道,说是采花贼,实是个浪荡子,面容俊美,花言巧语骗了好些小姐的身子,
她们不恨他,反都称他为‘玉郎’,等着他来娶呢!”婆子说的振振有词,好似亲眼见着一般。
“奴婢也看见了,通缉画像上,好像是……”
“奴才过来的路上,似乎看到他的身影了……”
“好像……好像进了郡主的屋子……”
“住口!反了天了!都是谁家的奴才,如此不懂规矩!”当家主母们可不管是真是假,未嫁的姑娘,
名声最为重要,无论如何,这里都不能出现“采花贼”三个字!
一身下人打扮的丫鬟婆子侍从,一声声的说着“看见”采花贼的事,终于有冷静的主母指出来,
“郡主还没发话,吵什么。”
吵吵嚷嚷的场面这才暂时静下来。
李歆的声音带了一丝惫懒,“常嬷嬷,看清楚了吗。”
“老奴看清楚了。”常嬷嬷答道,和几个力大的仆人一起扑过去人群,从中揪住刚刚信誓旦旦看见“采花贼”的堵住嘴,压在李歆的面前。
她悠悠喝一口茶,“这都是谁家的仆人?认一下。”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此时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下跪,“她是……臣妇家的。”
而余下的,竟然无人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