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黎家庄子上来了个她娘家的远房表亲?不是说于家没人了吗?”
“谁知道她怎么这么好的运道。”那姐儿撇嘴说:“听说是那黎澄外嬷家的。你不知道,来的那几个气派得很,连随从身上穿的都是缎面儿的料子,那马车里也都装的满满当当。那个骆家表少爷更是长得俊,哎呀,你今天没见到可真是亏了,以前还说那位黎管事长得俊俏,可跟那位表少爷一比就差了一大截,身量也壮实。”
“真的?”张小娥不敢置信道,神色有些恍惚,黎澄来到正洋村尤其又建了那个庄子后,她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黎家的事,所以对黎澄很是不屑。不过是个被黎家舍弃的姐儿,没长辈做主,以后说亲都难,这说不上人家的姐儿,等再过几年就成了笑话。
现在居然冒出一个有钱的娘家表少爷,原本就嫉妒的张小娥更是难受的不行,凭什么一个名声都坏了的姐儿会这么好运?
“哎,小娥你在想啥呢?”那姐儿见张小娥脸色不对,推了她一把。“对了,听说那表少爷要在咱们村待一阵子,日后你也能瞧见。”
张小娥回神,牵强地笑了笑,顺了顺耳边的头发说:“先不说了,我那当家的还没回来,孩子阿爷在村口守着,我得去说一声,我先走了。”
“好吧,咱有空再聊。”
徐老汉在村里缩着脖子,两手抄在袖管里,时不时地要探出头往通向村外的路上张望,不见等的人又在原地使劲跺脚,好活动一下身体让人暖和起来。
他心里有些后悔早上没再多嘴问上一句,哪怕富贵不耐烦也要问清楚,去镇上做什么。现在这要入夜了还不见影说是让人担心,琢磨着要借辆牛车一路寻去,说不得会在半路上遇到。
如是以往,徐福贵晚归徐家也不会太在意,只是上次在黎家庄子门前被打的够呛,心疼徐福贵的徐家老两口也实在是放不下心。
看到村里有人向这边走来,近了才发现是小儿媳,徐老汉被冻的牙齿打颤,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抖。“富贵家的,你怎来了?”
“爹。”张小娥说:“娘说让您去找大哥往远里迎一迎富贵,这晚上的路不好走,娘担心富贵。”
“大柱?”徐老汉一听也是,跺了跺脚说:“行,我去大柱家说一声,你先回去照看孩子吧,找着大柱我跟他一起出去。”
徐老汉倒没像徐阿嬷一样没良心,只知道使唤人,不过那日的事情徐阿嬷和徐福贵都未曾给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否则他不一定有脸上门。
张小娥看徐老汉往徐大柱家走去,站在原地往路那头望了望,后低头慢慢往回走,她忍不住又想起之前姐儿说起的表少爷。
徐大柱这些日子也被黎东赶着一直在家休息,当日黎东只让在家休息几天养好伤,庄子的活计会留着继续雇他,让他放心。不过徐大柱虽留在了家,徐娘子却还是去了庄子,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才回去。
夫妇俩早早吃了晚饭,徐娘子收拾了碗筷净了手,坐在灯下给徐大柱换药,徐大柱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很多,可脸上和脖子里被徐阿嬷抓破的伤因为结痂看上去有些吓人。
“阿明,你见到澄姐儿的表兄了吗?那是怎样的人?”村里与徐大柱交好的人不少,又因为他在庄子里做工,早有人过来跟他说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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