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夫妇这段时间过于安分守己,这让杨娘子有些心里不安。她抱着小四哄着睡觉,不放心地对里正说:“不会又想什么歪主意了吧?总觉得这俩人让人不放心。”
里正看看小四,叹了口气说:“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总该有些长进。即便是不为自己,也该为自己的儿女想想才是。”
里正总不愿意将人入往坏里想,仍寄希望于这个侄子有一日脑子开窍改邪归正,跟他家媳妇孩子老实过日子。
杨娘子暗暗摇头,自从那两口子险将大儿子的亲事坏掉后,杨娘子便对这夫妻没有任何指望。这人就像树一样,长歪了岂是那么容易掰正过来的,除非狠心将枝枝桠桠都给砍了。可他们虽然是亲戚,却又不是他们爹娘,管教起来力不从心,又落下个埋怨。
“还是留心些吧,我听人说,两口子总往镇上跑,杨山家的前几日还做了身新衣裳向人炫耀,手上也多了只银镯,小心些总不会出大错的。”杨娘子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里正闻言点了点头。
杨娘子又说起开心的事:“三儿这阵子上进了不少,不过常念叨习武的事,你得拿个章程,到时真的要让他习武?找谁去学?”
里正失笑,除了刚生下来的小四,最操心的就是这个三儿子了,成天像只脱缰的马一样四处撒野,少有安静的时候。“他跟老二的性子不一样,读书恐怕出不了头,能习武也是好事。不过这武师傅倒真不好找,咱们村里也就只有澄姐儿的功夫最好,只是瞧着她的本事和咱们常见的不太一样,改天我去问问澄姐儿吧,听听她的意见。”
“行,听当家的。”看小四睡着了,杨娘子的声音越发低了。
然而杨娘子的担心并不多余,甚至她还小觑了这两口子的贪婪程度。
杨山家的性子本就不是个省事儿的,为了杨山口中的大计,杨山家的不得不按捺住性子。可杨山家的那性子即便是收敛了,可也不是藏住事儿的人。
这日杨山又去了镇上,杨山家的在家里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上刚做的新衣裳出门找人显摆。
在她看来,黎澄一个半大的姐儿力气再大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跟她那个死鬼娘一样,白白给人做了嫁衣,一想到再过几日就能有大笔银子进项,她做梦都能笑醒。
听着黎家那庄子可大了,那姐儿偏偏请了徐大柱夫妻去看园子,想着自己男人说的事儿,杨山家的不免有些得意,等再过几日有他们好瞧的!
杨山家的刚出门没几步就碰上一个同村的娘子,只见她脸上堆着笑容打招呼:“哟,杨山家的,你这是到哪里去啊?啧啧!这瞧着是城里新上的料子啊,让我瞅瞅呗!杨山家的可别笑话我没见识,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城里呢!”
杨山家的被奉承得心花怒放,脸上扑上去的厚厚的几层粉扑簌簌地往下掉,一张嘴唇更是涂得红通通,一张开就如那血盆大口。“还不是我那当家的能干,在外面干了大买卖,这不有人硬给我那当家的送礼,当家的不收也不行,就带回来给我做衣裳了,这越精贵的料子越娇气,你看可以手上轻着点。”
说着从腰间掏出块帕子,掩唇一阵“羞涩”娇笑,笑得对面的人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她有自己的小心思,谁还搭理这货?不过在看到杨山家的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银镯,眼底是真切的羡慕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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