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眼前毫无变化的表情,昌德帝也没由的心里叹着,目光移到虎威将军脸上的伤疤,不死心地劝说:“爱卿啊,朕让御医又配治了几盒膏药,你带回去务必要给朕用光了,一点都不准剩。还有看上了哪家的姐儿跟朕说一声,朕直接给你赐婚!”
说到最后昌德帝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气,居然有人瞧不上他的虎威将军。放眼这大俣朝,有几个青年才俊能比得上他的虎威将军,不止那些姐儿是眼瞎的,就是那武安候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因为路延昭,他早就夺了武安候的爵位。
而若非大俣朝尚主的附马不得入朝为官,昌德帝早就将自己的七公主下嫁给路延昭,可到底舍不得让这样一个将才闲置起来,让朝廷少了一员大将。
“陛下,”路延昭不动声色地说,“臣自有主张,多谢陛下爱护。”
“滚!滚滚!快滚吧,朕看你这副模样就来气,赶紧出宫去吧!”路延昭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昌德帝无奈地挥手赶人。
路延昭恭敬地行礼告退,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你瞧瞧这臭小子,成心来气朕的,朕惦记着他脸上的伤,可赐下去的膏药肯定又是被这臭小子束之高阁,就知道敷衍朕!”昌德帝看人当真离开后,又气得伸手指向人消失的方向怒骂道。
左安是在昌德帝潜袛之时就跟在他身边侍候,身为昌德帝身边最信任的近侍,他自然是知道陛下并没有真的动气,便笑呵呵地劝道:“陛下还不知道路将军向来就是这个性子,陛下不也正因为路将军刚正不阿的性子才格外喜爱路将军的。”
“谁说朕喜爱这臭小子了?”昌德帝吹胡子瞪眼睛。
“是,是。”左安忍笑附和道:“路将军实在有负陛下的厚爱,要奴说,陛下就不该顾着路将军的心意,直接给路将军指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奴就不信路将军敢抗旨不遵。”
“你……”昌德帝这次的手指指向了左安,要是能这么做他早就下旨了,笑骂道:“你个老货,倒是让朕来做这个坏人。”
“那还不是仗着陛下对路将军的爱护之情嘛!”左安笑嘻嘻地奉承。“奴知晓陛下可怜路将军自幼受苦,担心赐婚之后小两口不同心,苦的还是路将军。”说着还伸手擦拭眼角。
昌德帝也一阵唏嘘,到底不想勉强路延昭,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眼看着他年纪越来越大,下面的皇子也都大了,都等不及地在朝堂上搅风弄雨,那些大臣也是迫不及待地站队,唯有路延昭这样的让他用着放心,才敢委以重任。
出宫的路上,路延昭先后碰到四位“偶遇”的皇子,不管这些皇子的地位如何,路延昭态度都未曾有丝毫变化。直到出了宫门看到牵着两匹马等着的肖恒,路延昭才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之前在宫内陛下问及亲事时,他脑中浮现出一个挥舞绿鞭的身影,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也是第一次碰到不被自己丑陋的相貌吓到的姐儿,每每回想那挑衅的眼神,多次搅了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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