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墨欢儿离开小别院,尚青衣沉默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有些温热的茶,随后目光便停留在了那幅半成品的《月色云山图》的图案上,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隔着那画轴着石桌,若是天机阁的人看到,一定会有些惊讶,因为这是只有她遇见一些很棘手的事情时才会有的反应。
“乐珊郡主的生辰宴,如今便是龙和新历十九年,距离乐珊郡主的生辰还有月余时日。”
尚青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她的记忆没有出错,这次宴会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庆生会啊。
尚青衣伸手将食指在茶杯中轻轻一点,沾了些许茶水,在石桌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八卦,而后闭上眼睛一指点在那八卦的正中央,几息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银色的光芒在她的眼底一闪而逝。
屈指一弹,那画在石桌上的八卦竟然漂浮起来,悬空在她的面前。
“宁乐珊。”
尚青衣开口轻声念出宁安郡主的名字,那悬浮的小八卦中阴阳鱼的中心隔绝出一个小小的空白,残余的水滴慢慢靠拢,汇合成一个晦涩的古体字符。
尚青衣的脸色,也在此刻变得有些苍白。
“够了。”
一只手从石桌的一侧伸出,抓住了尚青衣的手腕,而后食指轻轻一弹,那悬空的八卦便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重新散作一团茶水,滴落在石桌上。
尚青衣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怒意,偏头却正对上了那双如秋水一般清澈的眸子,那眸子眼中的愤怒还要在她之上。
“你说过,没有人比你更了解窥探天机的代价,你就这么不想要你这条命了吗?”
来者不是别人,真是曾经与尚青衣旧识的云裳掌令使。
回应她的是尚青衣有些困倦的眼神,窥探天机,卜算未来,皆是耗费心神的事情,哪怕被云裳及时的打断这份损耗也只是戛然而止,并不会因此而恢复。
所以真正能够窥探命理的人,哪怕只是街边的老道也会定下一日算卦几起的规矩,在规则之内的演算虽然会耗费心神,可终究还算得上可以弥补,或许只需静养一番即可修复。
但若是强行窥探天机,透支心神,则会动摇人之根基,精力匮乏,气息紊乱,神智不清,精气神三者不足,便会气血失衡。所谓“得神者昌,失神者亡。”便是此理,心神耗尽,便会未老先衰,一夜白头。
云裳见尚青衣的执意推演,虽未透支心神却也损耗了大半,一时之间也是心疼不已,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后,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尚青衣倚靠在凉亭的石柱上,双眼轻闭着,时不时的轻轻颤抖着,还伴随着几句难明的呓语和偶尔轻轻的皱一下眉,一只手则是被云裳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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