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个闭合的环。
棕色小鸟在小青山和县城还有塞外的黄沙里,留下掠过的影子,从春天到冬天,从早到晚,从河的源头到河的尽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黄沙会侵蚀那本就算不得坚固的城,先是小小的一角没人在意它的磨损,然后是破开的一道裂痕被风沙填满,向下露出了一个大洞,每天晚上都会有沙子流进无底的洞。
站在枝头的棕色小鸟看着几只沙漠蝎子来来往往在洞里钻来钻去,它也有些好奇,所以每天都会来这里在枝头看上一会儿,蹲在城墙上的一只灰不拉叽的猫也是如此,它看棕色小鸟的眼神像是许久未见的恋人,挪不开。棕色小鸟往一旁挪了挪,它还没准备好接受着大胆炽热的爱。所以它往上跳了跳,细小的枝条没想承受它的重量,在空中上下摇着,它就盯着沙坑,无视着求爱者的眼神。
它觉得自己很高傲,就像前几日见到的带面具的将军一样。
两军交接,为了提振士气,那个将军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头,带着黄金色面具就加入了最前线的战争,大戟一挥连对手的胸甲都能砸烂,流星般的箭矢可以穿透敌方前锋的头盔,如光似电,面具下的那双鹰眼盯的棕色小鸟有些发慌,没再看下去。
有这种野狼一样的将军带队怎么可能会输呢,棕色小鸟沿着那条河,逆流而上,紧贴着瀑布向上扎入云层,才看到小青山远远的轮廓,最近有些奇怪,小姐不知道为什么不在闲暇时间练字写信了,而是和老猎户学着如何制作弓箭,老猎户先是诧异,而后拗不过女儿,嘱咐她先注意身体。
小姐就带着黑狗开始了每天的晨练,就在那条山路上,黑狗伸着舌头跟在后面,速度比小姐还要快一些,有时偷懒就趴在山顶的道边吐着舌头看着小姐,棕色小鸟最初也好奇的跟了几次,但是对于一只会飞的鸟来说,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路程都短了些,哪怕它去泉眼边吃几口果子,回来时小姐可能还在一次的往返中。最初因为许久没有剧烈的运动,黑狗总能将小姐远远的甩在后面,后来棕色小鸟就没再看了,它还是喜欢去沙坑边看蝎子。
那位金色的面具的将军,出现了小县城的街上,最初他流连于酒肆,青楼,有人问他战场上的情况,他只是含糊的回答,战场上的事情都是机密,不可妄言。
又几天也就没人多嘴问了。
朱二老板和老乞丐一个坐在新买的摇椅上,一个坐在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破布垫上,那垫子上还依稀可见一朵漂亮的花,不知出自哪家绣房或是小姐之手。
朱二老板看着金色面具和他身上的一身盔甲,常常发呆,哪怕那金色面具消失在了视野里也一样,老乞丐担心他又要感伤时常会推推他的椅子,将他的思绪拉回来,朱二老板先是一愣,然后起身就要去温酒,就像是有客人在时一样,直到老乞丐叫住他,他才回过神来,四下打量着空荡荡的酒肆和一脸无奈的老乞丐,将酒瓢扔下,一瘸一拐的回到摇椅上,听老乞丐对着他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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