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疾站起来走到窗边,弯曲手指吹响哨声,一只白鸽落在他手上。
时时安望过去,窗边殷红的石榴花开的正盛,衬的一身白衣的少年清俊出尘。
少年抬手,白鸽飞离。
他扭头朝着时时安扯开笑容,冷冽清明的眼眸里盛着爱意。
“等着就好了。”
他走过来坐下,突然拉起时时安的手道:“那是我府上训练的信鸽,只要传信出去就能知晓你想查的东西。”
他将时时安的手指弯曲起来,放到他唇边道:“吹。”
时时安张口含住自己的手指,嘴唇不可避免的碰到他的手指。
“……”手上的柔软触感让霍去疾低下头,拼命压制自己乱窜的血液。
“咳……这个你学会之后,无论在哪儿只要吹响哨声,我都能找到你。”
他再张口说话时,嗓音低沉沙哑,泛起情欲。
时时安听的喉头泛痒,连忙抽回手他道:“我学来不好吧?”
“万一我拿它做不好的事儿……”
“你不是那样不知分寸的人。”霍去疾摩挲着自己的食指,上头仿佛还粘着少年嘴唇的触感。
“……”
旖旎暧昧的气氛突然升腾,时时安目光游离落在少年身后的屏风上。
山丘云雾,天水自来。
“这是我娘绣的。”霍去疾声音淡淡。
“我爹除去打仗便爱游历山川,可惜……”除了沙场,他还未去过别的地方。
“我娘绣工好,只要我爹能形容出来的东西,她都能做出来。”
“这屏风,是我爹最喜欢的。”
时时安收回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他侧着身子,让人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那晚,你哭了吗?”他突然问道。
霍去疾一怔,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晚:“什么?”
“军营那晚,你同我讲时哭了吗?”
“……”霍去疾不言语。
“那时我没能及时安慰你,真的很抱歉。”时时安突然道。
当时他只当这人是陌生人,听着他话语里的悲伤只有尴尬和想逃离。
如今回想起来,他却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