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里外的岛屿上,一场围猎妖兽的战斗正在进行。
拔地而起的阵法内,四名修士手持阵旗,周身环绕着阵法光柱,站在四个不同的方位,持续将法力注入手中的阵旗。
正中心的位置。
一名身穿长袍的修士,神色微微有些发白,他并拢两指,然后指向身前的悬浮的黄色小钟。
那黄色小钟钟口朝前,在法力的加持下,一圈圈蕴含恐怖威能的声波,朝着前方层层递进。
在这修士正前方,有一只身长数丈,形似蜥蜴,身体扁平,皮肤光滑无鳞,长着钝圆阔口的妖兽。
这妖兽张着大口,嘴里发出阵阵婴儿般的哭声,与钟声僵持不下。
手持阵旗的四名修士,通过手里的阵旗,控制着阵法,发出道道白光,打在妖兽的身体之上。
但那妖兽却不躲不避,任由阵法凝聚的白光打在身上。
它那光滑的体表蠕动不止,直接把密集的白光瞬间弹开,激射至周围的阵法光幕之上,爆裂声随之响起,整座阵法也因此微微晃动。
四名修士见状,心里骤然一惊,也顾不得再攻击那妖兽,连忙输送法力把阵法稳住。
“刘师兄,地脉阵防御有余,但攻击不足,以此阵的攻击手段,根本破不了啼婴兽身上的防御,您赶紧想想办法吧!”
稳定住阵法后,其中一名修士注意到场中的那名修士有些后继乏力,心里顿时大急,连忙大声说道。
说话的这名修士,是一位三十左右岁的男子,名为肖远。
若李二在此,定会认得正是赠送地图给他的那名修士。
而男子口中的刘师兄,便是那名催动黄色小钟,与啼婴兽对面僵持的修士。
刘云海听到喊声,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与啼婴兽僵持那么久,他体内的法力已经快要见底了,如果再继续下去,情况恐怕会不妙。
他们一行人出自岳阳宗,此次受宗门指派,前来猎杀眼前这只啼婴兽。
怎料这只啼婴兽的实力,与他们了解到的十分不符。
出发之前,宗内长老告诉他们,此兽的实力也就四阶中后期层次,所以他们一行五人,筑基后期只有两名,剩下的三人皆是筑基中期。
本以为这样的实力,再辅助以阵法,便可十拿九稳。
却没想到,这啼婴兽的实力,竟然达到了四阶圆满!
刚一交手,他就差点吃了大亏!
好在反应及时,有惊无险应付了过去。
知道此兽的真实实力后,一行人当即决定,以阵法围困,然后与啼婴兽拼消耗。
可是,缠斗了那么久,这啼婴兽依旧生龙活虎,而他却快要顶不住了!
心思急转之下,刘云海看向其中一人道:“魏师弟,这里除了我,就你的修为最高,我法力快要见底了,你来与此兽僵持片刻,待我稍作恢复,如何?”
刘云海看向的那人,是另外一名筑基后期修士,此人的修为比不得他,不过是初入筑基后期。
“刘师兄,我还要与几位师弟维持阵法,若贸然离开,阵法威力必然大减,万一啼婴兽趁机爆起,三位师弟恐怕抵挡不住……”
魏无忧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他不过初入筑基后期,与四阶圆满的妖兽对峙,不是自寻死路吗?
听此一言,刘云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几人中他的修为最高,距离筑基圆满也只有一线,故而,从始至终都是他在阵法中与啼婴兽正面对抗。
另外几人虽然在维持阵法,并以阵法之力持续攻击,但消耗的法力微乎其微。
所以,魏无忧等人皆在巅峰状态。
而啼婴兽与他僵持那么久,又要应对阵法的攻击,看似生龙活虎,但他可以肯定,此兽比他好不了多少。
所以,魏无忧暂时拖住此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担心啼婴兽趁机逃走,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只要反应足够快,他完全可以取代魏无忧,一边维持阵法,一边恢复法力。
说到底,还是怕死罢了!
就在这时,肖远皱眉道:“魏师兄,刘师兄快坚持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师兄若不愿替换,索性撤去阵法,放啼婴兽离开便是。”
“肖师弟说得倒是轻巧!啼婴兽对宗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放它离开,此次任务必功亏一篑,宗门若追究,你负得起这个责任?”魏无忧冷哼一声,不满地看向肖远,阴沉着脸质问道。
肖远面色不改道:“啼婴兽的内丹,最多能炼制一炉筑基丹,可是,一炉筑基丹,又能让几名弟子突破至筑基?”
“再者,就算门内因此多出几名筑基期弟子,魏师兄如何能保证他们是能达到刘师兄现在的修为?”
面对肖远的言语反击,魏无忧哑口无言,只是脸色越来越沉。
这时,肖远继续道:“以几名初入筑基期弟子,换一位将圆满的筑基修士,只要宗内长老不糊涂,都知道怎么选择,何来追究责任一说?”
说完此话,肖远淡淡瞥了魏无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