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能不能问一些,和圣兽有关的事情?”
虽然意识到了眼前的“蜻”可能有问题,甚至可能是在故意向她传递错误的消息,但曲如意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因为在曲如意看来,这个蜻如果向她撒谎,那其实某种程度上,反而是一种好事。
现在的曲如意正缺少一个突破口,如果眼前这个蜻想坑害她,那这个蜻,无疑就是一个突破口。
所以曲如意并没有急着揭穿,就算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坑害她的圈套,她也得主动往里面钻。
听到曲如意提起圣兽,蜻稍稍顿了一下。
随后,她小声地对曲如意说道:“曲姑娘要问的,可是邪兽?”
“邪兽?不,我说的是圣……”
“嘘。”
蜻制止了曲如意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知道曲姑娘的意思,但曲姑娘记得,千万别在寒城里,向别人提起圣兽。”
“就算我叔父不懂楚语,寒城里也还是有些懂楚语的人的,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提起所谓的‘圣兽’,你会成为窟族人的公敌的。”
曲如意皱了皱眉,疑惑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姑娘只消记得,莫问,便是。”
“不论邪兽,圣兽,姑娘最好都莫要在寒城中提及,这是为了姑娘好。”
话说到这里,蜻又看了眼身边的叔父左尔甘。
她对着左尔甘说了几句什么后,左尔甘朝着曲如意点了点头,开口说了句窟族语,便离开了。
左尔甘说的这句话,其实曲如意听懂了。
因为这就是一句很简单的“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可曲如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她没事了。
而此时,蜻又对曲如意说道:“曲姑娘,我叔父说他还有些事务要忙,如果姑娘有事,可以明日再找她。”
“……好,帮我转达一下,多谢。”曲如意不动声色,缓缓说道。
蜻笑着点点头,传达了曲如意的意思后,左尔甘也朝着曲如意一礼,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等左尔甘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蜻和曲如意两个人。
曲如意的衣服之前被蜻换过,她随身的匕首自然也不见了。
另外,曲如意的头发也被散开,发簪也消失了。
曲如意便对蜻说道:“蜻姑娘,我想把头发整一整,你能帮我把簪子拿来吗?”
蜻应了一声,接着便去拿来了曲如意的簪子。
将簪子握在手中,曲如意却没有急着去梳头发。
她很是自然的开口道:“蜻姑娘,还请你再跟我说说和这寒城有关的事情吧。”
“比如,寒城这些年来的遭遇之类的。”
“我知道,窟族应该是遇上了些麻烦,我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蜻听后,想了想说道:“寒城……这些年确实是出了一些事。”
“只不过,有些事事关我们窟族的秘辛,实在无法向曲姑娘透露。”
曲如意眯起眼睛:“是不是和圣……邪兽有关?”
蜻犹豫了一下之后才点点头。
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曲如意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们寒城人身上的变化?”
曲如意这个问题,主要是想看看眼前这个蜻,有没有被秽神影响的太严重。
像是禹城、千佛山那些百姓,都已经被侵蚀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可他们却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当然也意识不到自己身边人的变化。
即便变成了鱼人,变成了昆虫,他们仍旧认为自己是人类,并且还在像人类一样生活着。
曲如意想看看,蜻有没有到这种程度。
“你是说,身上生长的奇怪毛发,还有变异的皮肤之类的吗?”
结果蜻的一句回话,就让曲如意挑起了眉来。
蜻能意识到身边人的变化。
这就说明,她被污秽的侵蚀,没有多么深厚。
可是这就更奇怪了。
蜻没有受到多么严重的污秽侵蚀,她就不会被秽神控制。
那没被秽神控制的她,又为何会用假翻译来欺骗自己呢?
如果她的所作所为不是被秽神指使的,
那又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是她口中的“邪兽”?
还是,她自己?
曲如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想起了之前在寨子里,蜻和蛉提过的那段“箴言”。
【雪蟾翻身崩天,回生死魂祸族】
这段箴言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直指曲如意,说曲如意可能是威胁整个窟族的危险人物。
这段箴言,是寨子里的那个“蜻”通过巫术推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