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前,脸色却霎时变得苍白,卧室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女人的嬉笑,不用想都知道在干吗。
他把女人带到家里来了。
芳姐心中一阵刺痛,猛的一下就把门推开了。
床上正在赤膊奋战的人,啊的惊叫起来,用被子将身体裹住。
还未等芳姐开口叱骂,老公就跳下床来,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他妈有病啊,不知道敲门。”
芳姐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与老公打成一团。她身材高大,体重有一百四十斤,发起怒来,一般的男人还真压制不住。
老公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一向温顺如小猫的芳姐,为何突然间神威发作。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摁倒在地。
床上的女人,见男人落了下风,跳下床来,用枕头拍打芳姐。她见状大怒,舍了老公,起身来揍小狐狸。
身材苗条的女学生,在芳姐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一把就被推到在地。她大觉称意,扑上去就左右开弓,边打边骂。
“打死你个小狐狸精!”
忽地头皮一紧,疼痛难忍,动弹不得,却是老公从身后,拽住了她的头发,还用胳膊箍住了她的脖子。
女学生趁机反攻,将她打过的耳光,尽数还给了她。
芳姐虽然勇猛,但哪里抵得过两人,加上亲眼见了丈夫背叛,心口一急,就昏了过去。等她悠悠醒来,两人已不见了踪影。
东西被翻得满地都是,柜子上的抽屉扔在地上,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房产证和家里存折都不翼而飞。
芳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也不上床,哭哭睡睡,醒了再哭。
天明时分,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却是浑身酸痛,来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已然成了猪头,不由万籁俱灰,就想着一把火把家烧了。
我不活了,你想得到房子,没门儿,烧了也不给你。
她找来打火机,嚓的将火打着,正要点燃床单,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
想听听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喂,芳姐,我是马子房,为什么没来上班。”
听到处长的声音,芳姐骤然如一个小女孩,哇的哭了起来。
“喂,喂,你怎么了?说话。”对面的声音有点焦急。
“我没事!”芳姐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处长,我有点不舒服,想请一天假。”
对面沉默了下,还是同意了。
“好,有什么事及时联系。”
挂掉电话,芳姐觉得,没有那么难过了,挣扎着站起,慢慢的收拾屋子。在床上躺了一天,临近傍晚,肚子咕噜噜响。
她无神的坐起,洗了把脸,还是刺啦刺啦疼,不过肿青已经消了。于是穿上裙子下楼,步行了一里地,来到关河边上的美食街,找了个地摊坐下,点了一份凉皮。
晚秋风已凉得刺骨,河边的客人,较之夏日已少了一半,但还是很多,热闹的猜拳声,此起彼伏。
关河两岸的霓虹灯,在河面上倒映闪烁,行人匆匆忙忙,世界并不在意一人冷暖。
忽然很想喝酒。
就奢侈的加了一盘猪头肉拌油炸面筋,要了一瓶二锅头。
她要好好犒劳自己一顿,重新活过。
一口下肚,呛的咳嗽起来,这东西真难喝。
她从小到大,就是个乖乖女,只知道学习,参加工作后,很快就结了婚,一心扑在小家庭的建设上,从来没有接触过酒精饮料。
酒精有什么好?小女人有什么好?臭男人为啥沉迷这个?
芳姐喃喃自语,一口接一口,新婚燕尔的幸福,渐渐生出的龌龊,一一浮现在脑海。忽而呵呵傻笑,忽而泪流满面。
不知不觉间,一瓶酒已经见底了。
瞧着盘子中还有几片肉,觉得不能浪费,就扒拉进了肚子,打了个慢慢的饱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顿觉天旋地转,遂软软的再度坐回座位。
周围的客人差不多走完了,远处的桌子旁,五六个男人剔着牙,不怀好意的朝这边看来。
他们是专业的捡尸人,已注意芳姐很久了,精确的判断出,她是个情感受挫的良家,而且没有喝酒的经验。
见芳姐有走的意思,其中一个男子起身,提了瓶酒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姐妹儿,好酒量,想不想再喝点儿?”
说着手已不老实的伸过来,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芳姐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不客气的将手打开。
“滚蛋,老娘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说罢摇摇晃晃站起,扶着栏杆就往路边走去。
男人们怎肯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自身后跟了过来。行至阴影处,几个人飞快的上前,将她围住了,开始往绿化带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