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
洪歌赶忙迎上,只有马子房一个人,神情显得格外疲惫。莫非谈得不如意?
“领导在屋里等你。”
说话是件很费力气的事,尤其是不对等的谈话,处处小心翼翼,一不留神就中招了。
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在干坐着,两个男人本来就没啥好谈,再有了顾忌,就只能呵呵了。
为了避免尴尬,他们采取了同一个模式,用咳嗽来掩饰,整的好像肺炎病房一样,有好几次,马子房都想伸手去摸烟。
紧张,无助,或者思考问题的时候,他都不会不由自主,想嗅嗅烟草的味道,有点强迫症的意思了。
黄景春没说太多,初次见面,而且以他的位置,已经养成了极其含蓄的风格,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大部分需要靠去猜。
但仅有的一些信息,串联起来,就足以让正常的人崩溃。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在自己的面前出现,就算不想进入,恐怕已身不由己。这种感觉,在沈洲时也曾出现。
当洪歌走进屋里,黄景春还在不紧不慢的喝茶,显然在思考问题,仿佛没有看到他。他的脸上很轻松,想要的答案他已经有了。
两个人谈了什么,没有人会知道,谈话的动作本身,就是最大的内容。
“老板,您有什么安排没?”
“哦!”黄景春醒悟过来,摆了摆手,含蓄的微笑着,“洪歌,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很满意。”
“谢谢老板夸奖!”洪歌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谦卑,然后把关州市局的整顿,向黄景春做了汇报。
“行,就先这么着,按照他的意思,把警卫都撤了吧,想去哪里,随他自愿。”
洪歌一惊:“撤了?会不会有点太早了,吕太昆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好像到看守所袭击他的人中,还有平京李家的人。”
喔,这倒是个新消息,黄景春眯起眼来,手指在椅背上轻轻敲着,最后还是下了决心。
“撤了吧,在看守所都没能怎么着,我猜他心中有数。过度的保护,只能限制他的行动。”
心中有数个屁,他就是福大命大罢了。
行动是什么,黄景春没有说,他只是给了年轻人一个指引,让他自己往里面填内容。
但一丝丝口风都没透露,让洪歌稍稍有点失望。
不过他更在意马子房的生死,费尽心机保护下来的人,可不能让他随便玩完,这一次可是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来了,押宝要压到底。
“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及时赶到,他恐怕就死在那儿了,是不是缓两天再说?”
黄景春笑了,站起来伸了下懒腰。
“洪歌,你以为咱们不出手,他就会有生命危险吗?不会。无论吕太昆,还是薛定鄂,要的都是活人,后面还有夜香,我听说,现场还有个狙击手。”
“已经查明了,狙击手是看守所的小谢,跟夜香没有关系。”
黄景春若有所思:“这就更奇妙了,没来由的保护一名嫌疑人吗?”
……
半个小时后,马子房从冠云台消失了,墨锦还留在那里,目前情况还不稳定,来回乱跑不安全。
前来送东西的小警花,成了名义上的保镖,实际上被软禁起来了,这里的一切情况,不能让外界知晓。
小警花有些忐忑,不时看看自己的保护对象,暗自慨叹老天不公,为啥人和人区别这么大呢?同样是女人,人家浑身上下都是诱惑。
再看一眼自己,绝对能让男人清心寡欲。
“你叫什么名字?”
临走之前,马子房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小警花的名字,太不礼貌了。
“肖杰。”
有点羞于出口,名字有点男人化,谐音更是容易被人误解。
父母为她起名字的时候,只顾着字面意思了,没有照顾到读音。在家里她是肖家人杰,出了家门,从小到大被人喊小姐。
“洁白的洁还是杰出的杰?”
“啊?”小警花吃惊的抬起头,第一次有人听了她的名字,不但没有发笑,而且很认真的在问她,勇气一下子就来了。
“四点水的杰。”
“嗯嗯,你爸妈一定很疼你,把你当男孩儿对待。”
他眯着细长眼笑笑,飘然而去,留下小警花一人在风中发愣。
眼睛真好看啊,还有,笑容很暖,肖杰有点陶醉了。
临时租住的宾馆里,顾惜还在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进来个人都没有发现。
睡了一天一夜吗?真是头猪啊!
拍了拍她脸蛋,顾惜睁开眼睛,看见是马子房,翻个身继续睡。
“终于回来了!”
“起来,还没睡够啊?”
顾惜睁开眼看了看,坐起嘟哝:“还说我,某些人洗个澡,洗了一天一夜,谁知道是怎么个洗法?”
说不定是看了小电影,找人验证去了。
“咱的电脑呢?”
屋里空空如也,就像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样干净,买的组装电脑,不知道哪里去了。
“哈,果然还惦记着小电影啊,对里面的技术孜孜不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