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转了半天圈儿,又回到了起点,打死都不能承认。
“真没有!”
“是乔安白吧?”姜素冷哼。
“你怎么知道?”马子房心头一紧,不由脱口而出,立刻意识到被她套路了。
“果然是她,真够狂野,什么样的男人,经得起这样折腾。”
虽然话锋很硬,但藏了些温柔的无奈,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拒绝了林玉岱的邀请,赵墨锦到省里去了,你刚从柳泉回来,当然不会是司玉端。而且这三位,都是心疼你还来不及,如此不管不顾的,只有乔安白了。”
“呵呵,太小看人了吧,我就不能找其他女人?”
“罗晓月单位店里两头忙,小叶初到柳泉学功夫去了,山水的小沈董不解风情,吴茵太老了,茶楼明显还没混熟,难不成你会对假男人皇甫鼎下手?”
姜素双手抱在胸前,侃侃而谈,三两句把他认识的女人捋了一遍。
分析深刻还罢了,关键是每个人的动向,都一清二楚,让马子房不禁毛骨悚然。
“你肯定在想,以为你只会赚钱呢,没想到还是个好间谍,不会是给我装了监控吧?”
姜素微笑着,进一步打击他。
“佩服,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马子房竖起了大拇指,他刚才的确在如是想。
“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都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其实只要稍稍留心,这些消息都可以得到。”
吓唬归吓唬,可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成了妖精。
“其实你放下林玉岱,迫不及待的跑去和乔安白厮混,还是个相对正确的选项。”
态度转变的太快,马子房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如何说?”
“玉岱一颗心,已经完全系在了你身上,睡与不睡,何时睡,都没啥区别。”
“乔安白不一样,她聪明貌美,人年轻,只是暂时落魄,一旦翻盘,许诺就可能变成空头支票,你需要赶快兑现,其实是因为心里不踏实。”
“你把我说得也太……”
“太什么?唯利是图吗?”姜素冷笑起来,“倘若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还真好了,偏偏你还是个多情种子,顾忌道德的桎梏。”
马子房沉默了,姜素对他的分析,虽然刺耳,但一针见血。
“你在柳泉乡创下的事业,可谓宏伟,但你非常清楚,一纸调令来到,一切都会变为别人手中的资源。你不甘心做个棋子,想成为棋手,才有了建材公司、饭店的投资等等操作。”
此言一出,马子房脸色骤变。虽然他从来没有跟别人沟通过,但这些想法,的确存在于头脑里,没想到姜素一切洞若观火,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太可怕了,幸亏我们是队友,如果当你的敌人,恐怕我会死得很惨。”
姜素莞尔一笑:“如果我说这些都是小儿科,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嗯,有一些!”
“还算坦诚,但事实上就是如此,幸亏你遇到了温步研,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整合成了真正的力量,当然,回春堂做得还不错,挺有前途。”
“至于两个饭店。不是我打击你,一旦有风吹草动,最先死掉的就是她们,太弱了!”
“可能你意识到了,才有了以华氏为主干,整合高达矿业,九田地产和桥宏钢铁的宏伟计划,这很了不起,加上温氏、山水为两翼,还有月语这张隐藏的底牌,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听着她侃侃而谈,马子房有了被扒掉内裤的感觉,震惊已不足以形容内心,完全是恐惧了。
“我是经过持续观察,才摸透了你的战略,了解的越透彻,对你就越佩服,子房,你不用感到害怕,我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恶意。”
到目前为止,几乎每一步,她的话都紧跟着他的思维。
“我要说的是,在桥宏的股权上,你太心软了,你是有吞天之志的男人,怎么能有妇人之仁,主动放弃20%的赠股呢?如果有40%股权,基本就可以紧紧将桥宏抓在手里了。”
马子房喉咙一紧,咽了口唾沫。
“你认为乔安白会背叛我?”
“她会不会背叛你,我很难说清楚,但人心易变,没有利益稳定,而且别忘了,还有两个老江湖站在她背后,你认为桥宏能心甘情愿,成为华氏的下属?”
冷汗涔涔落下,到了此时,马子房意识到,姜素说得完全正确,他只把目光放在了乔安白身上,忘记了老乔和他老婆,他们一手创立了桥宏,又在融资上坑过很多人。
“你肯定觉得,白拿20%不好意思,但是子房,如果不是你出手,桥宏已经被拍卖肢解了,尸骨无存,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拯救了桥宏,拯救了乔安白,拯救了老乔夫妇,别说20%,就是全部拿走,都不过分。”
“我不是埋怨你,也不是逼你,而是担心你心软糊涂,跟人家睡了一觉,就把江山拱手相让了,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可没有少发生。我怕将来他们会反噬华氏!”
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不能排除,任何事功亏一篑,往往输在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