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喜都的主政者,李春海有着典型的强人特征,勤快且精力十足。
他不喜欢把自己陷入文山会海中,这些东西就像癌细胞一样,不但消耗人的精神,而且消灭不掉。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适时画上休止符。
每天上午,他会例行到在单位坐班,处理文件,召集会议。下午则通常做些实地调研工作,和街头卖糖葫芦的老人攀谈半天,都是常有的事情。
晚上从六点开始,你只能到宴会桌上找他,会一直持续到十点,通常是些商务招待,偶尔有时候,他也会浪漫一把,与某位美女秘密幽会。
政商两界,平头百姓,无不在传说他做事干练,亲民。
他通常会在晚上十一点上床,早上四点准时起床,练习一小时书法,读一小时书,六点至七点则在花园中站桩,打拳,经年不辍。
他就像钟表一样准确,钟表还有需要换电池的时候,他不需要。
晨曦下,李春海完成当日的站桩课,陡然睁眼,发现秘书在附近徘徊,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子快步上前,温顺的为他递上一条热毛巾。
“说吧,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儿让我不开心?”
秘书瞥了眼女子,李春海挥挥手:“阿文,你下去吧!”
被唤做阿文的女子,脸上明显露出不快,但还是乖巧的离开了。
阿文是他来喜都后新收的女人,已尽心尽力陪了他三年,钱没少给,但涉及事务处理,总是不让她参与。
李家老爷子将李里的母亲郑知云留在了平京,作为惩罚和牵制,不过对李春海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至少,自己在生活方面,可以少受很多束缚。
女人躲到屋里,暗自神伤,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呀?
秘书上前,低声汇报:“薄荷被人从精神病院带走了。”
李春海手中的毛巾,啪的落地,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失神了十几秒钟,才恢复正常。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傍晚,天擦黑的时候,有人到病院探访她,驻守在村里的弟兄接到通知,就围了上去,没想到走廊的窗户早就被人做了手脚,人从走廊钻进了殡仪馆的火化间,不知去向。”
李春海额头冒出黑线,咆哮:“为什么现在才来报告?”
“因,因为一直在追踪,以为对方逃不远。”豆大的汗珠,从秘书头上掉落。
“以为,以为,你们总是以为,哪一次以为对了?”李春海狠狠的将毛巾一脚踢进花丛中,“搞清楚是谁下的手没有?”
秘书擦了擦汗,点头:“应该是马子房,但不确定,他用了化名,我们的人是通过监控,对比出来的,不过监控室被人破坏了。”
“又是这个姓马的,他挺爱管闲事啊。”李春海眯起了眼睛,眼角闪过一抹杀意。
秘书吞吞吐吐:“是舅老爷先绑了他的人。”
“什么?”李春海吃了一惊,比听到薄荷被人救走表情更难看,“我不是再三嘱咐过,谁都不许为难姓马的,让他们安然从喜都经过吗?”
“是,但是舅老爷有他的想法,说是要杀杀对方的威风,我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他带人冲到宾馆,捉走了对方一个女人。”
李春海心中一惊:“女人?可是叫司玉端?”
“不是,好像叫罗苏月。”
“哦,那不要紧,让他赶紧把人放了,给对方备一份厚礼,道个歉完事儿。姓马的是辛格和外外的朋友,老爷子都看重他,能不惹尽量不惹。”
他心落下来,只要不是司玉端,影响不到李家和华家的合作,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秘书哭丧着脸:“恐怕来不及了!”
李春海吸了口冷气:“纸筒把人弄死了?”
秘书赶忙解释:“那倒没有,舅老爷绑走的女子好好的,被大少爷护下来了。”
他狐疑的看着秘书:“你还有什么隐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