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房拍拍丁野的背,她安静了下来,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挣脱出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情绪,脸色绯红,如宿酒未醒:“不好意思,让你见识了我软弱的一面。”
“没事儿,我的肩膀很乐意,始终为你留着。”坏坏的笑意,浅浅的绽放,在一刹那丁野有点痴了。
马子房跳下车去,丁野站到他身旁,远眺不远处的村子,冲天黑烟冒起。
“是杨各庄,走,去看看。”
丁野唇角轻微抽动,但没有作声,上车跟马子房风驰电掣赶到村里。
现场狼藉一片,方圆百亩之地,硝烟弥漫,人们惊恐的围看。
马子房跳下车,大叫:“谁是村干部?”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黑夹克中年人,中等个头,头发整齐的梳向脑后,平时应该是个极其讲究的人,此刻却面如死灰,神情极其狼狈。
“我,我是村支书。”
“我是乡水利站长马子房,什么原因导致的爆炸?”
马子房的名头,在这一片村庄里威名赫赫,只是平时大部分时间呆在水库,到乡里和各村走动少,因此支书才没见过,脸上立刻显出恭敬的表情来。
“应该是狗日的在家做鞭炮,不小心点着了火药。”
马子房心一沉,“伤亡情况?”
支书脸一红:“事发太突然,还没来得及调查。”
马子房的眼中,闪射出野兽的光芒,骂道:“那你杵在这里当电线杆吗?”丁野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注意说话的分寸。他深呼吸,心情平稳了些。
“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激动了。你立即把人群疏散到安全距离,找几条绳子,扯出临时警戒带,防止再出现事故。同时向乡里做好汇报,并组织村干部分头排查,在上级部门到来前,查清楚事故原因,伤亡情况,争取工作主动,明白了吗?”
支书点头如捣蒜,赶忙安排人按照要求落实。丁野自从下车,就一直处于极度不安中,此刻见他如此镇定,心头的恐慌渐渐消散,眼神中满是佩服之色。
支书疏散了人群,找来几条麻绳系在一起,建立起了隔离区。
排查的干部很快反馈回来,两死一伤,除了制造鞭炮的肇事者本人,被炸得血肉模糊,邻居家死了一个妇女,另外学校的玻璃好多被震碎,一块玻璃割破了学生的头,但问题不大,已送去卫生所包扎。
房子一共倒了三座,相邻的有七八家不同受损,有一家不能住人了。
“不能住人的那户,立即安排转移,防止次生灾害。另外,乡里怎么说?”
支书吞吞吐吐道:“马上过年了,上报事故是不是不合适?”
他居然没有报告?马子房气的鼻子都歪了,没好气的对支书道:“你是被震傻了吧?这么大的动静,十公里外都能听到,你觉得能瞒得住?如果隐瞒不报,你就等着背锅坐牢吧。”
支书不敢再犹豫,躲到一旁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一溜小跑来到跟前:“已向方乡长做了汇报,他马上组织人过来。”
一辆黑色奥迪车吱的一声,在不远处停下,车上下来一个高个子中年人,黑白相杂的头发一丝不苟,神情严肃,快步朝这边走来。
马子房上前劝阻:“同志,这里刚刚发生了爆炸,非常不安全,请您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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