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不知不觉,元旦到了,作为新年的开端,更是直接拉开了春节的序幕。乡人冬季颇闲,静极思动,便生出来无限心思,尽量要把生活搞热闹些。
距离大年还有好一阵子,但正月十五的花灯会,已经开始筹办。乡集上杀猪的,磨豆腐的,过粉条的,卖对联的,开始陆陆续续登场,花红柳绿,热闹非凡。
接连得了几个大单,罗苏月兴奋的无以复加,借了新年新气象的由头,邀请马子房和丁野到小院相聚。
马子房捏着电话,细眼含笑,乜向冷坐的丁野:“真叫人为难,我是没问题,但是丁总架子大,未必肯赏光。”
丁野跳起来,抢过电话,顺便踩了马子房一脚:“苏月,你别听他恶心我,我正打算去你那里做做面膜和头发,捯饬捯饬,张罗着过年呢。”
“你来便是,管他?来了全免单,我刚进了新品种,正要送一套给你。”罗苏月闯荡江湖多年,人情世故照顾得很到位,知道丁野位置非常重要,自然巴结的非常到位。
女人对化妆品没有免疫力,以丁野的皮肤,即使什么都不用,也是完美无瑕,但谁会拒绝让自己更漂亮些呢?
驱车来到罗苏月的小院,隔了一段时间,院子里又是一番新气象。
靠着西墙,搭起了鸡笼,养了二三十只小公鸡,悠闲的叽叽咕咕叫着。鸡窝旁边,堆着整齐的柴火垛,在阳光照耀下,颇有些乡野文艺范儿。
丁野好奇的问道:“苏月,人家养鸡都是养母鸡,好下蛋,你怎么净养了些公鸡呀?”
“小公鸡都是为马主任准备的,吃了保管鸡血满满,干起工作来劲头十足。”罗苏月妩媚而笑,瞧向马子房的眸中有万种风情,“我还算是知恩图报吧?”
丁野啧啧,面无表情的嘲讽道:“充血太多不好,容易憋坏。何况,比起吃鸡来,马主任可能更喜欢吃人,你可要小心呀,别引狼入室,到头来被坏人占了便宜。”
罗苏月咯咯笑道:“鸡尽吃,人也尽吃,就怕他没贼胆呢!”
“贼胆嘛,喝点酒,壮一壮就有了。”丁野不以为然,“我觉得他贼心满满,只是有人管着,假装太挑食,唉,满世界的姹紫嫣红,只有看的份儿了,失之交臂呀,可惜,可怜。”
马子房努力的在逗弄罗苏月新养的小猫,才两个月大,刚脱了稚气,有了些虎虎生威的气概。毛茸茸在手,撸起来格外顺手。俩女人一个也斗不过,更何况双剑合璧,装聋作哑比较现实。
罗苏月勾唇:“喂,马主任,手底下轻点儿,大过年的,你别把我家猫的给撸秃了。”
“唉,苏月,你发发慈悲吧,要不然,他回去就得撸自己,就让可怜的猫来承受一切不幸吧。”丁野不忘继续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再踩上一脚。
马子房放下猫,细眼斜眯:“你俩都还没嫁人,倒是嘴头生猛,像是经历过千军万马似的,不怕嫁不出去吗?”
丁野美眸如钩,狠狠瞪来:“要你管?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躺到你家里,不要以为自己有了个司玉端,就觉得天下都是可怜人。”
“若说可怜人,那只有我了,三位,我在厨房忙活,你们倒在这里斗嘴,没有一个肯来帮忙吗?”云丽端了一碟菜,笑盈盈的从厨房走出。
马子房赶紧接过来,说:“我去帮厨,省得受她俩身心摧残。”
客厅里支着麻将桌和餐桌,四周围了沙发,立马有了小型沙龙的味道。马子房将菜放到桌上,脱了外套,便跟在云丽屁股后头,钻进了厨房里。
罗苏月在身后叫道:“子房,可只是帮厨,别搞啥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王云丽听了脸红,对马子房道:“您可真能受话,她们这样说您,也不知辩驳两句?”
马子房无奈的摊摊手:“明知打不过,还非得要打吗?再说,斗斗嘴不是很正常嘛。”
王云丽思忖,莫非你是个傻子,同样是耍嘴,有人只是单纯图热闹,有人可是满腹心事。
她性格比较内向,对象赵富强又在马子房手下干活,自然不敢像苏月和丁野一般,对他随意敞开心扉。但是两人处在斗室中,若是不说说话,难免又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