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没发现呢?真是失职。”
咳咳——
马子房一阵咳嗽,不行,再说下去,还不知道挖出多少猛料呢。
“潘局,上次苏月姐来找我,说是带了您的指示,想在工地上找点活干。”
马子房一口气说完,盯着潘德印的脸,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潘德印神态无比自然:“是,她跟我说过,做美容太辛苦了,想往工程上转,其实我不是很赞成,跨界太大,做工程比起美容来,何止难上十倍。”
马子房探询:“那,我要不要拒绝她?”
潘德印乜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吗,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怎么好反悔?”
他喝下一口酒,顿了顿:“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她是做不来,进点料什么,还是可以的嘛,你给她把好关,出不了大问题。”
马子房沉默,果然如此,罗苏月来工地,真的是获得了潘德印的许可,那么,潘德印今天是亲自当说客来了吗?
潘德印酒意微醺,话不由多了起来:“子房,你经历的事情还少,可能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合规矩。但不合规矩,就一定是错的吗?”
“你以为这世界非黑即白,好人坏人一目了然。守规矩的就是好人,破坏规矩的就是坏人。”
马子房讶然,难道不是吗?
“其实不然,规矩是由人定的,只要有人为的因素,就会有偏心,有偏差。坏人可以利用规矩来作恶,好人自然也可以利用规矩来实现自我。”
马子房心想,倒也有些道理。
“相信通过这段时间的谋事,你已经认识到,这世界,不止有黑白,还有灰。灰比黑白更厉害,因为你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好是坏,只能跟着内心走。”
“人生在世,短短三万多天,真正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人寥寥无几,可能都数不过二十个来。你说人有啥意思?不敢细究啊,细究下来,就是那句话。”
“圣人之下皆蝼蚁。我辈蝼蚁,如何活出自己的意义来呢?就是有能量帮自己人时,尽量帮忙,没有能量时,独善其身,别让其他蝼蚁把你挤进沟渠里了。”
马子房偏头,对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呆萌道:“你去催催菜。”
小呆萌小脸刷的秃噜下来,催什么菜?总共四个菜你数不清吗?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想赶我出去,说悄悄话,明着说呀。
她哼了一声,腰肢一扭,倩影从门口消失。
潘德印停止了演讲,端起酒来,吞下一口,用舌尖砸吧着味道,疑惑的望着马子房,等待着他开口。
马子房坐正身子,正正经经的问出了心中盘桓已久的疑问。
“潘局,您是因为罗苏月是您的情人,才帮助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