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潘德印家出来,司玉端嫌弃的瞥向马子房,开始挖苦起来。
“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位还是我认识的小木头小驴儿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啧啧,谋划起自己的前途来了,真是稀奇,没白沾领导家的仙气。”
想想都令人惊奇,才几天的功夫,这家伙像是脱胎换骨了,骤然从无所事事的小门岗,变成了领导跟前大红人,好学上进的积极分子。
“我文化程度低,起步也晚,想跟上你,必须得走吃苦的路子,干别人不愿意干的活儿。”
他这番真心剖白,没羞没臊,司玉端红霞再度渲染,心中甚是感动,嘴上却硬朗的很。
“你进步跟我有啥关系?你跟我干啥啊?居心不良,图谋不轨,你说是不是啊晓月?”
正在沉思,复盘所见所闻的罗晓月,竟然对司玉端的话充耳不闻。
马子房嘿嘿一笑:“我就是居心不良,有所图谋。我的居心,就是跟你站在一起,不让你感觉丢人。我的图谋,就是娶你当媳妇。”
司玉端闻言,竟不知如何反驳,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想的美!”
“我就是想的美,想大美人。”
司玉端狠狠踹了他一脚:“疯子,瞎说,谁要你想?”
他们的动作太大了,罗晓月仿佛此时才通了电,猛然啊了一声。
“下去是好的,人挪活树挪死,他有志向,司主任您应当鼓励啊。”
司玉端闻言,不快的斜了她一眼,这小丫头,不知道该站在谁哪边吗?
“用你来教我?你说说,他走他的路,我为什么要鼓励他?”
正在此时,马子房的电话响了:“潘德印家?”
司玉端恨恨道:“接吧,说不定是你的好姐姐又想你了。”
马子房将手机装进兜里,任铃声响个不停:“我不接了,免得你误会。”
司玉端恼道:“你这人,开不得玩笑吗?快接!”
电话接通,是潘德印打来的,“子房,你走到哪里了?嗯,赶快回来一趟。”
马子房挂断电话,以询问的目光望着司玉端,司玉端沉吟片刻。
“你去吧,或许,潘局改了主意,同意你下乡去干指导员了呢。”
“我们一起去吧,有啥你也可以帮我拿个主意?”
“我不去了,人家可没有叫我。”
马子房耍赖,“你不去,我也不去。”竟然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好好好,我跟你去,总行了吧。”
司玉端无奈,扯住罗晓月胳膊。
“一起去吧,你不是让我鼓励他吗?省得听二手资料。”
罗晓月暗暗叫苦,以后他俩交流,自己最好躲得远远的,以免被误伤。
潘德印对三人相伴而返,并没有多想,只是拿死鱼眼紧紧盯住马子房。
“子房,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不但马子房虎躯一震,头脑陷立时入混乱,像一台运算能力不够用的CPU,飞快的转动,依然卡卡卡。就是司玉端,都忐忑不安起来。
谁知道他在厨房里干了什么?
对潘夫人的非礼之视?为夏夫人治病按摩?还是给小公主授道解惑?
马子房在心里飞速的盘算,好像今天干的每一件事情,都拿不到台面上来。
“搬花,帮厨,洗碗…”
他决定打迷糊眼。
潘德印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不是指这个,跟夏夫人有关。”
“哦,哦,只是按摩呀!”
他望了眼潘夫人,这事儿潘德印已经知道了。
“有我和纯纯盯着,他还能干啥,就是上次咱们去他家,夏姐姐颈椎病犯了,让我帮他寻个医生,我就让子房帮她按摩了下。”
“难道是因为这个?”潘德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潘夫人紧张极了:“是老夏知道不高兴了还是啥?这可不关子房的事情,都是我揽的闲。”
“误会了,误会了!”潘德印笑道。
“老夏不是要给白干寺佛像贴金吗,想找个稳妥的人盯着,本来我说亲自去吧,他说身份太敏感,不适合。刚才他打电话,说夫人和纯纯认为子房是个可靠的人。”
“所以我得问问,这小子是不是下了迷魂药,让人家母女俩一致推荐他。”
潘夫人松了口气,揉着胸脯道:“我今天要失眠了,被你和老夏搞得一惊一乍,心脏病都快出来了。这就是个辛苦活儿,不是啥好事。”
潘德印点点头:“的确,衍泽大师和夏部长,都不是好交待的人,如何把这件事做漂亮,很不容易。子房,你有信心没有?”
“局长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夏部长和您的期望,把事情做好,争取让领导满意。”
潘德印嗯了一声,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司玉端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插了句:“潘局,子房要忙大事,下乡调研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用他去了,以免分心,两头都处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