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我曾有幸在京城一位书法大家家中,见过少元先生写字,用的正是这枚元元不断。”
他一脸神往,陷入往事回忆。
“大家书印双绝,当时就疑惑提出,说少元先生书法绝冠,但印章刻制粗陋,断字出框,如孩童胡为之作,他愿出手为先生再制一枚,当与字相得益彰。你猜少元先生是如何说的?”
“如何说?”
司远藤马子房异口同声的问。
司瀚章哈哈大笑,时隔多年,对王少元的神采,依然折服不已。
“少元先生真是高人,他说此章是某年生日时,一位身份特殊的小友送他的生日礼物,倘若轻易换掉,只怕那人会杀上门来,将他胡子一根一根拔光。”
三人闻言皆捧腹而笑,仿佛看到,少元先生说这话时,无奈又认真的表情。
“所以,爷爷昨天就知道王玦取来的字是假的,为何还说说不准啊?”
司瀚章嘿嘿一笑,点了点他的脑袋。
“你小子是为了我家小端而来,王玦小子不也是吗?当爷爷的只能成事,哪能坏事啊,就是个赝品,也得当真品收着啊!”
“爷爷格局远大,小子实在佩服!”
明面上他竖起大拇指,心里暗骂,你个老糊涂,险些将我媳妇送进火坑。
“嘿嘿,你小子不骂我偏心就行。”
你可不就是偏心吗?和漂亮岳母一样,都希望王玦当你家女婿。
不过,王玦已经出局了,人不能太小气。
马子房从包里掏出一个铜镜,双手递给司远藤。
“伯父,昨天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给您带礼物?看您颇喜欢青铜器,家里正好有一面镜子,也不知道年代真假,斗胆拿来,请您鉴赏鉴赏。”
司远藤接过把玩,笑意满满
“喔,我也有礼物啊!小友出手太阔绰了吧?美人与我别,留镜在匣中。这是唐代双雀双鸳鸯镜,真品无疑,作为订婚信物用的。”
“啊,我对铜镜一无所知,不知道还有这种用意,在乡下花一百块钱买来的,就是看着上面的小鸟花纹好看。”
“一百?”司远藤吃了一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你算捡到漏了,现在怎么也得值个两三千吧。在什么地方买的?下次带我去看看。”
他情知马子房说得假话,有心逗逗他,看这小家伙怎么应对。
正在此时,司玉端上楼来了。
她陪妈妈逛街回来,听梁嫂说马子房在楼上同爷爷讨论书法,就有些纳闷儿,这家伙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啊!
上了楼来,见三人混得其乐融融,顿时傻眼了。两老看马子房的眼神,完全是看宝啊。
“小端,回来了!”马子房撇下两老,跳到司玉端跟前。
“东西丢我家了?”
司玉端明显面色不善,眸中略带杀气,他嬉皮笑脸以对。
“是啊,丢了心,丢了魂儿。”
红霞瞬间泛起,司玉端啐了他一口,冷着脸警告。
“莫要胡说八道!昨天让你来,可是当搅屎棍子,不是珍惜物种,你可别多想。”
马子房小眼睛瞪得溜圆。
“我要努力变成珍惜物种,这不是要趁热打铁嘛。”
“真不要脸!”司玉端嗔道,“打什么铁,快滚蛋。”
不由分说,推着他往外走,司瀚章瞧见,打抱不平起来。
“小端,你这是干嘛?小马一片真心,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可不能没礼貌啊。”
好啊,老头儿这么快就叛变了?
“爷爷,他还有事,需要到单位加班。”
“胡说,星期天加啥班,明明是你想赶人家走。我们待会儿还要讨论王少元,还有青铜器。”
司远藤也胳膊肘往外拐:“是啊,闺女,你去炒几个菜吧,把你爷爷的茅台拿过来。”
啊!司玉端眼前发黑,这爷儿俩,头脑如此简单吗?难道没有看到,此人贼眼闪烁,是来拐人的吗?
“妈,快来管管我爸!”
爷爷和爸爸已靠不住,只有向妈妈求救了。华照君款款走了过来,没有等她开口表明立场,马子房就变戏法的献上瓷瓶。
“伯母,这是王少元研制的回春丸,可以驻容养颜!”
打开瓶口,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华照君的脚步就再也挪不动了!
完了,这家伙是有备而来,要收买我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