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起了,斑驳的树影下,司玉端一手揉着腰,绕着车子走来走去。
她素来沉得住气,但不知怎地,今天心绪有点浮躁了。
“真是让人操不尽的心!”
等人就是煎熬啊,更何况她急于知道结果。
读了会儿电子书,眼酸脖子疼,下车稍作运动,不敢远离,怕马子房回来找不到她。
瞧了瞧表,已经八点多了,将近一个小时,这家伙还不见人影。
他该不会不敢进门,偷偷溜走了吧?
在她的预演中,以马子房的性格,进门放下礼物,简单说几句,便应落荒而逃,全程不会超过十分钟。
如果她知道,此时潘德印家中,某人出师大捷,如鱼得水,连姐姐都认下了,定然会吐出一斗甜血。
肚子咕噜噜叫,她不由蹙眉。为了保持身材,她晚餐吃得很少,通常就是蔬菜水果,一小碗粥,但吃得少不代表可以不吃。
仙女可以当,人间烟火也要尝。
终于,瞥见马子房从暗影中鬼鬼祟祟走出来。
司玉端迅速坐回车上,装作闭目养神。
月光与霓虹浅浅的映在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柔和。
咳咳——
在车旁等了五分钟,不见动静,马子房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
司玉端缓缓睁开眼睛,打开车门:“看来谈得挺投缘嘛。”
“抱歉,让您久等了。”
他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来了个现场还原。
听完他的汇报,司玉端眼睛都直了,身边熟悉的路人甲,原来是只潜伏的小怪物,不由咽了咽口水:“你是说这一个小时,都在为他老婆按摩?”
“还,还聊了会儿关于狗的话题。”马子房赶忙解释,生怕引起女神误会。
“好吧,我是低估你了,按摩高手,养狗专家!”
司玉端抿唇浅笑,坐正身子,长发往后一甩,青丝如拂尘般拂过脸庞,他如同遭受了高压电击,大脑瞬间空白。
更让人吃惊的是,司玉端将靠椅往后一推,头基本上杵到了他怀中。
“来,让我来检测下你的手艺,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闭上眼睛,白皙的脸庞如玉般温润,睫毛微微颤动,胸脯伴随着呼吸起伏。
哼,老娘忍饥挨饿,百般煎熬,你倒好,在里面认起干姐姐来了。想到这儿,司玉端就气不打一处来。
马子房战战兢兢伸出手来,穿过青丝,将手放到柔软的肩膀上,他动作极度柔缓,生怕手劲儿稍大弄疼了她。
饶是如此,司玉端仍然打了个激灵,但事已至此,总不能示弱吧?
随着他手指轻弹,一阵阵酸麻感袭来,司玉端呼气如兰,安详的睡着了,这次是真睡!
马子房将动作再放缓了一个节拍,怔怔的望着怀中美人儿,不可言说的虚幻感,如雾一般浮上心头,真像是在做梦啊!
如果能娶她做媳妇,我情愿天天这样伺候她。
过了半个小时,司玉端倏然醒来,赶忙坐起,将座椅调整好,整理了下乱发,扭头,红霞未退,似笑非笑的瞧着马子房。
“果然是高手,难怪人家舍不得不放你出来。”
竟然有一丝淡淡醋味儿,也许是他意会错了。
“要不,我请您吃饭吧?”他小心翼翼的发出邀请,浪费了司玉端这么长时间,他想表达一下歉意加谢意。
“你说呢?服务了你半天,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司玉端语气中带着嗔怪,竟然丝毫没有犹豫。
大喜过望。马子房天天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司玉端坐到桌前,共进晚餐,没想到居然一朝美梦想成真。
他战战兢兢的问:“听说上个月新开了个尚品堂,环境还不错,您看可以吗?”
司玉端明眸一闪,扬眉笑道:“嗯,你确定?据说那里可不便宜。”
“没事,咱有的是银子!”马子房拍拍口袋,倒不是吹牛,刚发了工资,还没来得及上缴老妈,而且昨天打扑克,从张三他们手中,又进账了小五百块钱。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还有比请媳妇儿吃饭更正确的事儿吗?
嘿嘿!
尚品堂大厅,黑白色调,曲陌通幽,高朋满座,但不觉喧哗。
悠扬的萨克斯低徊,人们三三两两,相对而坐,窃窃低语,颇有一番别致情调。
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给我们找个雅间,谢谢!”
“去啥雅间,大厅就很好,空调还效果好些。”
当然一切要听老婆的!马子房嘀咕,意随心动,不由就体现了嘴巴上。
“你说什么?”
司玉端猛然发问,让他慌得一批。“啊,啊,我是想问,咱们报啥锅底?”
这家火锅店,主打小单锅。
“锅底一个菌汤,一个麻辣,菜品你看着点吧,我上趟洗手间。”
选了个角落的僻静座位。司玉端朝洗手间走去,所过之处,人们皆停箸而望,惊叹于她的姿容。
等她回来,桌上和菜架上,已摆满了盘子。
“我的天,你是要喂猪呀,点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