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听说找到了贼人巢穴?是否已拿下贼人?”胡广全此时带着几个锦衣卫姗姗来迟。
当胡广全见到这个竹林的时候,不由的心里一惊。这地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自己的耳朵就是在这丢的。这里也确实是那位大人栖息之所,没想到还真被这厮找到了。
“胡大人,在你庐陵地界,竟然还有反贼隐藏在此,你身为锦衣卫,竟然毫无察觉?你是不是应该给赣王一个交代啊?”张先生面色不善的问道。
“什么?你说这林子里就是贼人的巢穴?”胡广全开始装傻充愣了。
“不然呢?莫非你以为我叫你来此是来喝喜酒的?”
“哎呀,真是该死。打死我也想不到贼人竟然把巢穴选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呢。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张先生及时发现。不知贼人如今是否拿下?”胡广全其实不怎么屌这个张先生。
什么玩意?一个藩王的幕僚在这里跟老子吆五喝六的。老子好歹也是锦衣卫百户好吧。实实在在的天子鹰犬。大家都他娘的是当狗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看在你现在人多的份上。老子高低要给你两拳。
要说上次朝廷下来的那个刘文奇刘大人他还要给几分面子。你一个连官身都没有幕僚算哪根葱?还来跟老子问罪?真尼玛拿着鸡毛当令箭。
张先生一听胡广全这敷衍之语,就是不悦。这竹林久久还没有拿下他本就一肚子火,看见胡广全就想拿捏一番,可没想到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现在这局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还没拿下。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吗?
“胡大人。你可知在你的任上,庐陵卫出现如此反贼,还在此筑巢建穴,做下如此泼天大案。你就不怕自己干系重大吗?”张先生还想给胡广全施压。
可胡广全什么人。这好歹也是一老油条,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于是他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道:“嗯。张先生提醒的对。本官身为朝廷鹰犬,有此巨寇在我庐陵地界作乱,本官却有失察之责。等今日回去,本官自会上表朝廷,请罪认罚。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贼人拿下再说,对了。贼人到底拿没拿下?倘若拿下。不如交给本官,只要进了我锦衣卫诏狱,没有什么是招不出来的。”
“你。。。”张先生气急。如果说胡广全开始还是敷衍的话,现在这话就有点当面打脸了。
首先就说自己是朝廷鹰犬表面立场和身份,这等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你丫算个毛?也管的了老子?
接着又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只有失察之责,避重就轻。一带而过。还美其名曰上表朝廷,请罪认罚。
要是换做别的事情,一地出现如此巨寇,那朝廷必会严惩。可这事是发生在赣王身上,这情况就很微妙了。
先不说这事背后有没有朝廷的影子,就算没有,那金銮殿里的那位也是非常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藩王不痛快他就痛快。这还罚什么罚?
到了最后只会是轻拿轻放,走个过场。尤其是最后这厮还要再补一刀。一直追问贼人拿下没有。
尤其是他说这话的眼神始终环视着四周的甲士,那潜台词不就是说自己无能吗?这么多人到现在都没拿下贼人。
两人短短几句话,交锋中他就已经落了下乘。
其实这张先生现在已经是立功心切了。利令智昏的情况下才会屡出昏招。
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菜是原罪。他要是真有本事,摧枯拉朽一般的把这竹林攻下。他携大胜之威,谈什么都有底气,说什么都是对的。
可现在呢?搞了半天连门都没进去?玩呢?不要说胡广全看不上他了。就连充当他临时手下的甲士,也已经开始对他怨念慎重。
无他,实在这王八蛋太不把人当人了。一点都不怜惜袍泽的性命。这么多兄弟,全被他白白派去送死。
换做是王统领来指挥的话,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文人就是文人。不是个个都是文物双全的天才。
可张先生自己却丝毫没有这种觉悟,他还沉浸在运筹帷幄,挥斥方遒。一切尽在掌握的虚幻感中。
“看来张先生还是没拿下贼人啊。哎。早知如此。本官就该再多带些人来。”胡广全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模样似乎真是为他们着想一样。
这话听在张先生耳中,就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胡广全太不是东西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揭他伤疤。不由气急对兵士吼道。
“所有人,给我不计代价的往里冲,我只给你们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再拿不下此地。军法处事。”
此刻的张先生已经满眼通红,宛如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再做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