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后世的人还未必能够感受到儒家对华夏古代王朝中展现出来的那份统治力。
但小天师身为道家中人，他对儒家的认识比后世任何人都要清楚。在儒家面前。他们道家对于儒家的那种无所不在的威压只感到深深无力。
夏文雨见小天师的脸色都变了。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对于小天师的冲击有多大。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儒家自废除科举以后，便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儒家之所以能成为当世显学，最大的原因在于科举。”
伊辉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便开始抬杠。
“等会，你说儒家牛逼这我承认，但你要说最大的原因在于科举这我就不认可了，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科举是自隋朝才开始的吧。那隋朝以前的朝代又没有科举，儒家为什么还这么牛？”
夏文雨淡淡一笑，解释道：“隋朝以前是没有科举，但你不要忘了。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就已经一家独大了。汉朝选官制度乃举孝廉。而这些选出来的人，哪个不是儒家中人？”
“那个时代的名门望族，哪个不熟读四书五经？不尊孔孟？”
“而科举，更是把儒学抬升到与国同休的地位，可谓是显赫之极。”
听完这番解释，伊辉也点了点头，可以说古代的知识分子，还真没有几个不是儒家中人。
“后世为什么要废除科举？那废除科举后朝廷又如何选官？”小天师对这个问题很是疑惑。在他看来，科举制乃是国家基石，怎能轻易废除？
夏文雨摇头道：“因为科举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儒学也跟不上时代了。”
“跟不上时代？什么意思？”小天师有点没听明白。
夏文雨叹了口气。想要说清楚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
“天师，你觉得人能飞上天吗？”
小天师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但他还是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应该不能吧。洪武年间，陶成道，陶万户便用四十余火箭绑于木椅之上，陶安坐其中，手举纸鸢，然后命人点火发射。结果火箭爆炸，陶万户也殒命当场。”
夏文雨也听过这个故事，陶成道被后世誉为“世界航天第一人”。在明朝的时候就想把自己用火箭送上天，而达到飞天的梦想。这人喜好钻研炼丹技巧，一次炼丹事故后，转为试制火器。由此便让他产生了借助火箭推力而上天的想法。
“天师也知道陶万户？”夏文雨很是惊喜。
小天师讪讪一笑：“我如何会不知道？这人乃是我道家中人。”
“原来如此。妾身就说呢。他怎么会研究火药呢。原来是道家中人。这就不奇怪了。可天师你可知晓，在我后世，非但人能上天，还能入地，还能潜海。”
“不但一个人能上天，还能制造出一种机器，把几百人同时带上天空。”
“此言当真？”小天师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很想不信，但这些话听在他耳中，却是心驰神往。
夏文雨和伊辉同时点了点头：“绝无半点虚言。”
“那如何能做到？”小天师又问道。
“很难。至少在这个时代很难。只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涉及到的知识完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
小天师心中一动，似有猜测。“莫非这就是儒学落寞的原因？”
夏文雨点了点头：“算是吧。后世的华夏，被海外列强用船舰利炮打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儒学的落寞。”
“儒学并不能带给我们上天入地的本领，也不能让我们制造出先进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家园。仁义道德这种东西，在敌人打到你家里来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作用的。强盗可不会和你讲道德。就像北元那帮鞑子一样，他们杀进中原烧杀抢掠的时候，讲道德有用吗？”
小天师虽然不明白什么是海外列强，但听到夏文雨用北元来类比，他多少能明白一点。在他眼中。北元那帮蒙古人，和土包子没什么区别。别看得了几十年的天下，但还是改不了那一股子土腥味。指望跟这种人讲道德，那是痴人说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