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小声议论,都用足够让夜歌听到的声音说着。对他们来说,学堂里有个弃民是对他们的侮辱。降尘院的各科暗地里可都在比谁先能挤兑走弃民,谁挤兑的慢了可是被视为无能。
夜歌没有理会闲言碎语,径直地向着知新楼走去。
翻开《暴王》,夜歌发现他上次的留言被回复了。
“白痴!按照你这种逻辑,暴王的力量就没有上限了,也就没有必要研发二代长空了!力量像炮弹一样积压,不说暴王能不能承受得住,就算是反震力操纵的人能够承受住吗?这完全就是自爆行为!”
“单体分割,解构重组是完全不可行的!就像是一个人,不可能是胳膊腿都长好了拼接起来,一定是整个生长的。唯有整体考虑,才能协调统一,之后才是单个考虑。不过这个想法很不错,可以一试!”
“……”
“兄弟,问你一句,有兴趣造霸王甲吗?”
夜歌看到这句的时候愣住了,思索片刻后写上了他的回复。与此同时,钟声响起,他也必须离开了。
穿过割袍墙,神民区的余光逐渐隐退远去。
大雪渐停,弃民区的街道上有了罕见的白色,不过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点点的灰黑,就像是一张劣质的宣纸。
夜歌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小豆子没有音讯,朝叔也离世,夜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一如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呼出一口长气,夜歌将那些不好的回忆隐藏起来,不由得想起了朝叔临终时的话。
“四周皆是黑夜,你便是唯一的光。”
夜歌这点星火,要燃尽黑夜。
直至昊天神教的教皇!
以及第一帝国的皇帝!
——
郭守行看着卷宗,端起了那半杯凉了的红茶,一触嘴唇感受到温凉后又将其放下。
陈洛径直走了进来,他没有去看郭守行,而是看着那盆盆景,拿起了剪子,仔细地修剪了起来。
“这棵松啊,总有自己的想法,可它得明白它是栽在盆里的,人要它怎么长,它就该怎么长,它不该有自己的意志,否则啊,就会被——减掉。”
咔嚓!
陈洛将那根横生出来的枝节剪掉,顿时觉得舒服了起来,他走到郭守行面前,说道:“上面说了,朝醒之的事不要管了,就不要管了,这卷宗烧了。你把心放在安良的事情上,明天晚上之前再查不出凶手,咱俩都得——咔嚓!”
郭守行看着陈洛,突然笑道:“你不觉得这个夜歌很有意思吗?”
“都说了,不要查朝醒之了!”陈洛拿过卷宗,走到火炉旁,准备一把扔进去。
郭守行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说道:“夜歌,可能就是杀死安良的人!”
刚想烧掉卷宗的陈洛悬住了手,靠近火炉的那一角开始泛起焦黑色。
陈洛松开了手,将卷宗掉进了火炉,说道:“这是另一个案子。”